&&&&这边走过来了。
周深其实对面前这人没有太多印象,记忆里是有这么个同事,后来周深转岗,俩人除了偶尔一起组队打个游戏,就再没联系了。
陈箐热情洋溢,甚至有些自来熟,直接一屁股在周深旁边落座。
“你这打扮得人模狗样的,我都没敢认。”陈箐哂笑道。
周深低头去瞧自己的衣服,怎么也觉得今天自己这身粽子装束跟人模狗样这词不大沾边。他一愣,下意识的去看白景程,在对方并不和善的目光里,周深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陈箐指的是自己的头发。
白景程是很喜欢变着花样的摆弄周深的头发,以至于摆弄到后来,练就了他在白景程手下脱胎换骨的高超技艺。
周深的头发向来是支支棱棱的,有种青春洋溢,呼之欲出的独特气质。如今被白景程这么一捯饬,没变得老成持重,反倒让周深自觉有种小孩装大的感觉。
他自觉自己此刻和这位同事还没相熟到把酒言欢的程度,一时无话,只得尴尬的一笑。
“你也常来这吃饭啊,”陈箐自我感觉良好的一指门脸:“十年,老招牌了,我大学时候就常来。”
周深点点头:“味道还行。”
陈箐一只手拄在桌边,视线暧昧的徘徊在桌前的两人,饶有兴趣的发问:“这位……”
类似的问话,类似的眼神,类似的举动,从周深与白景程相好之后,就不止一次的在各种场合出现。
周深偷瞄了白景程一眼,有些欲言又止的:“这是……我大学同学。”
有点像介绍,又更像在解释。
陈箐点点头,不置可否。
“住一起。”白景程把筷子放在餐桌的筷托上,轻声插话。
“室友!”
周深争先恐后一般脱口而出,随即尬笑一声。
他知道自己有些失态,立马找话题打岔:“你一个人吗?”
周深这话是想问陈箐是否独自来此就餐,陈箐也不知道是揣着糊涂装明白,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将手一摊,百无聊赖道:“是呗,女朋友分手了。”
这都哪跟哪啊!
可往深了想,这话也确实挑不出什么实质上的毛病,周深有些讪讪的,不再开口了。
他不开口,这回轮到白景程发话了:“吃饱了吗?”
语气不像是询问,道像是质问,很是不善。
周深不假思索的端起碗,喝了一口面条汤,又饿死鬼投胎一样咕咚咕咚灌进了几大口,随即将碗一撩:“饱了!”
“走吧。”
白景程半分目光都未逗留,风风火火的,抓起外套,也没看周深,三下五除二的转去结账,扭头就走了。
周深觉得白景程这是生气了,尽管他全然不知道对方气从何来,还是忙不迭起身,和陈箐简短道别,匆匆套上外套,足下生风一般追出去了。
这二人雷厉风行的,在餐馆里上演了一场年度大戏,独留陈箐呆坐在原地,看得一愣一愣的。
周深推开餐馆的大门,在一片银装素裹里寻找白景程的身影。
他朝前走了几步,视线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扫射,前面的正路堵着一排大大小小的车辆。
积雪很深,周深深一脚,浅一脚的迈出步伐,小声喊了一句:“白景程?”
回应他的只有一两声刺耳的鸣笛,和耳畔呼啸的西北风。
他一贯知道白景程的脾气确实有些雷厉风行,但总不至于在这样的暴雪天气,公然将周深一个人留在这里。
周深没有停止自己在大雪中的搜寻,他在一片白茫茫的色彩里寻找着白景程的身影,脚下一个趔趄,人打晃,险些摔倒在雪地里。
这时,身后像是极其不耐的轻咳了一声。
周深转过头,看见肆虐的风雪之中,一个修长的身影正立在不远处。
一双眼如同三月桃花,视线微觑,吹开一树芳菲。
方才周深无头苍蝇一样的行径,显然是被白景程尽收眼底。他有些气急败坏的上前两步,抓住周深的衣领,拽过围脖,绕在周深脖子上,狠狠系了一个死结。
周深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懵了,白景程的力道很大,一发力,险些把他勒昏过去。
他干咳了几声,打掉白景程的手,挣扎着从围脖里露出脸来,脸唇红齿白的一吐舌头:“谋杀亲夫啊……”
白景程看着他,眉头微蹙,视线纠结,简直是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好了。
他抬手捧住周深的脸,竟然毫无预兆的,胆大妄为的,在这样一个飘雪的时节里,在这样公然的大庭广众之下,深情的在周深的唇边落下一吻。
雪花簌簌飘落,落在白景程的睫毛上,落在白景程光洁的脸颊。
周深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他立马像一条被煮熟的虾子,像一只被蒸了的螃蟹,愣在原地,脸红得能几乎滴血。
他下意识的,一把推开白景程,不想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