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躲得过初一躲不了十五,周深车技欠佳,活脱脱一个马路杀手,白景程劫数难逃,一路战战兢兢的单手护着自己的后腰,惊心动魄的在一旁发号施令。
等周深打转向变道时,白景程一摆手:“直走吧。”
周深不明所以的回望,对方“嘶”了一声,沉声道:“送我去你那。”随即又补上一句:“我这样,回家也没法交待。”
周深自觉惭愧,心虚的点点头,不敢有丝毫异议。
他七手八脚的一踩油门,汽车踩着雪一溜烟儿横窜出几米。
白景程低头按了按太阳xue,真是不想对周深的车技再抱有任何幻想了。
白景程而今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等同于大半个残废。
但他很有身残志坚的Jing神,调动着唯一一条能够使唤的胳膊,搬出电脑,横躺在床上,坚韧不拔的噼里啪啦敲打键盘。
屏幕的蓝光投射到脸上,白景程板起脸色,又恢复到那个老成持重的老干部状态。
厨房的水池边,周深系着围裙,挑挑拣拣,开始心不在焉的摘芹菜。
时光倒流,覆水重收,一切又恢复到最初的状态。
在周深的记忆里,他同白景程,确实是有过这么一段现世安稳,岁月静好的时光。
那时候,白景程公司还未上市,也是他事业刚刚起步的初期。周深则辗转在学校与实习公司之间,忙碌着准备论文和毕业答辩。
相似的人生轨迹重叠交错,以至于周深凭空长生出一种错觉,仿佛他们的未来近在咫尺,抬手便能触及。
故事究竟从哪里开始不同了呢?
周深事到如今也没琢磨明白,他同白景程的分手,迅如破竹,势如闪电,如同夏日里的一道惊雷,明晃晃在两人之间直劈开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最长的一段时间,他们整整三个月没见面。
再见面时,随之而来的,就是白景程婚礼的喜讯。
“唉,”
白景程神出鬼没的,从周深身后横出一条胳膊,端住他举着水壶的手,眼神念怨的看着他:“熬成芹菜汤了……”
周深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厨房失手,一盘西芹虾仁最终酿成碧江浮尸的惨案。
他有些无所适从的和白景程拉开了距离,不情不愿的小声嘟囔:“你进厨房瞎捣什么乱……”
“我怕你把厨房炸了。”
白景程贴近了,调动仅剩那只健全的胳膊去捞勺子,从锅中盛出一勺清汤寡水的芹菜汤。
周深初出茅庐,厨艺不Jing,确实很有炸掉厨房的可能。等白景程像个监工踏进厨房巡视的时候,正巧撞见周深魂不守舍的站在灶台旁边发怔,锅里眼看着就要水漫金山了。
周深心不在焉关掉炉灶:“你再等等,我再重炒一盘。”
白景程揽住他的肩膀,脸上老大不情愿:“饿死了,凑合喝吧。”
两双碗筷,一席方桌,升腾着袅袅热气。
窗外,雪安静的下着,天光微沉,掩住一片雾霭苍茫的世界。
客厅的吊灯洒下柔和的光辉,房间里,重复上演着这一幕似曾相识的情景,恍若隔世的画面。
破镜真的能够重圆吗?
夜色里,周深支棱在床边,直勾勾的望着天花板,瞪着一双眼睛开始了漫长的思索。
为了同白景程划分界限,他紧攀着一侧的床沿,将身体老老实实的摆成一个立正的姿势。
不一会儿,棉被里窸窸窣窣的探过来一只爪子,周深绷直了身子,很适时的按住对方蠢蠢欲动的手指,在夜色中发问:“你……干什么?”
“你躲什么?”
白景程明显是不乐意,微微扬起头,月色朦胧,这个角度看上去,刚好能够照见他标志的下颌轮廓。
周深躲什么呢?
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纵是周深再怎么对他余情未了恋恋不忘,也总不能守着一场劳燕分飞的结局,卷土重来,重蹈覆辙,最终换得个竹篮打水一场空吧。
鉴于两人最终的结局,即便此刻有了破镜重圆的机遇,周深也难再释前嫌。
为了躲避白景程的纠缠,周深不着痕迹的在被窝里翻了个身,拿后背对着他:“还闹、你都残了还……”
“我残了?”
这话明显是质问了,白景程急于证明自己,支过来大半个身子捞人。不料一着不慎,动作幅度过大,牵扯到腰线,又异常痛苦的“嘶”了一声。
周深作为始作俑者,不好不表示关心,这可正中白景程下怀,就在他转身的瞬间,白景程顺势一把将人按在怀里,旗开得胜,抱得美人归。
他欺近了,拿手指摩挲周深的锁骨。
嘴唇贴着耳朵,在他耳边低语:“你跟我说说,我怎么就残了?哪一回不是包你满意?”
白景程嗓音略微沙哑,带有蛊惑人心的魔力。
哪一回呢?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