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出去散散心。父皇想去哪儿?”
黎文瑞道:“就你曾经住的寝宫吧。”
“是。”
皇宫的建筑贵气逼人,每一个细节都是鬼斧神工。
每个寝宫之间都隔着很远,中间或花团锦簇,或流水潺潺。黎昀的寝宫虽久未住人,但里头纤尘不染,连被子都是松松软软的。
黎文瑞和黎昀过来转了一圈,说了几句黎昀小时候的事情,又回去了。
黎文瑞还惦记着圣旨没写,到寝宫便要继续写圣旨。
然则,当他拿起笔来写了三个字后,竟是就这么坐在椅子上睡着了。笔尖的墨汁滴下来,弄脏了圣旨,但他完全没发现,他睡得正沉。
黎昀眼里卷起狂风暴雨,咬紧了后槽牙,许久才恢复了平静。直到魏公公将黎文瑞喊醒,并扶到床上去,他也没有再说话。
回了府,午饭过后,他去找林森森。
午后阳光明媚。
林森森如往常一样坐在门口晒太阳,见黎昀来了,不由笑起来,眼睛里仿佛全是他的模样:“四爷。”
这是一种被人放在心尖上的感觉,好像她的心里全是自己,没有其他任何人或事。黎昀一早上的不郁渐渐消散:“森森,怎么没休息?”
“晒太阳啊。”
“哈哈,”黎昀大笑,眉飞色舞,他看着她笑问:“发钗呢?怎么什么都没戴?虽然你已经很好看了,但是戴着发钗更好看。”
“我觉得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那就买合适的。”
林森森轻描淡写道:“合适的那支发钗虽然好看,但是我不能戴。”
“胡说,你都能戴。”
“那是一支金凤衔珠步摇,我不能戴。”
凤,国母才是凤。
黎昀的眼色瞬间暗沉,上午黎文瑞反反复复的言行又回到他眼前,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看来他得再一次加快计划了。
许久,他笑道:“放心吧,很快就可以了。”他笑得Yin冷可怖。
林森森不以为杵,恍若未见,反而笑得温柔。
翌日,黎昀如往常一般带着奏折去黎文瑞的寝宫,他才一脚踏进门,黎文瑞便忽然懊恼了一下,道:“诶,朕这记性越来越不好了。”
“父皇,怎么了?”
“说好写遗诏的,竟忘了。”
“儿臣不急。”
“怎能不急。”黎文瑞叹气:“朕这身体愈发不好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就没了,怎能不急呢。魏松,扶朕起来。”
魏公公又一次伺候黎文瑞穿衣,等他在书案后坐下,又帮着研磨。
等都准备妥当了,黎文瑞才拿起狼毫蘸了些墨。可没等下笔,他又咳嗽起来。他咳的厉害,不得不放下笔,任由魏公公在背后替他顺气儿。
“父皇,您没事儿吧?”
“无碍,无碍。”黎文瑞道。
缓过Jing神来,黎文瑞重新提起笔写字。遗诏不需写多长,不过就是昭告天下继承皇位的是谁。可才写了一竖行,他又一次放下狼毫了。
黎昀眼神变化莫测。
“朕好像该喝药了。”
“是。”魏公公道:“老奴这就去给圣上拿来。”
黎文瑞摆摆手,抬头看了眼黎昀,道:“这个药,朕喝了一点效果都没有,甚至觉得身体越来越不好了。诶,恐怕是朕年纪大了啊。”
“父皇,”黎昀笑了下,眼眸深不见底:“不是您年纪大了。”
“嗯?”黎文瑞看着他,脸上看不出情绪,心底却是一振。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眸,他看着竟有些惊恐。
“儿臣说,不是父皇年纪大了,而是那些药本来就是用来让父皇的身体越来越亏损的。”黎昀笑得Yin鸷:“父皇,您懂了么?”
“是你故意害朕!”黎文瑞反应过来,勃然大怒。
黎昀没有反驳:“是啊,父皇若是不死,儿臣又怎么能顺利的继承皇位,拥有这天下呢!”他绕过条案,走到黎文瑞身边:“父皇,遗诏只需几个字,您早些写完,儿臣也可以早些送你走了。”
黎文瑞拍案而起,脸色因为生气显得十分红润,怒道:“你竟敢如此胆大包天!”
“大哥圈禁,二哥死了,三哥也不见了。”黎昀一脸闲适与得意:“您的皇位只能传给儿臣了。父皇,您就不要生气了,气大伤身,您只会走得更快。”
“你!”
“当然,倘若父皇现在就写好遗诏,儿臣愿意助父皇一臂之力,让父皇走得快一些,也更安稳些。”
“朕真是没想到啊。老四,朕真是看错了你。”
“父皇,快写吧。”黎昀催促:“等魏公公的药来了,儿臣就送你走。您若不快些,怕是赶不及的。”
“魏松是你的人?”
“这倒不是。但太医院有儿臣的人啊。”
“哼。”
魏公公端着药碗进来,他默不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