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的旗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个回马枪。
这些乡勇熟悉地形,又有风万侯的带领,一边派人从正面进攻城门,一边派人从地道杀入,来了个内外夹击,杀得城内守军方寸大乱。
更有甚者起了反叛之心,嚷嚷着要绑了余深雪,却被及时赶来的马贼头常老大,像切西瓜似杀了几个,一下子稳住军心遏制颓势。
姜还是老的辣,常老大迅速将兵马调遣两队,一队支援守城军队,一队围剿城内出现的叛军。
常老大的人马都是死忠,得了命令不死不退,杀得风万侯那些怕死的偷袭队溃不成形,而城外的兵马不见突袭队得手,也渐渐丧失原本的锐气,打着打着就溃败下来,等待另外一个镇子的兵马来援助。
天亮时分,另一个镇子的人马也来了,攻城的人马壮大起来,风万侯骑在马上走到城下,对着城头上的余深雪喊话:“城里的人听好了,马贼杀死朝廷命官,你们跟着他们造反,可是要株连九族!”
风万侯挥了挥手,让人抬上几具尸体,当中一具尸体正是昨日先行离去的佥事大人。他是在离城三百里的山头遇害,风万侯到达临镇的第一件事,就是派人在通往省城的山道上埋伏,一不做二不休杀了佥事大人!
风万侯可不是笨蛋,知道自己此刻陷入绝境,唯有铤而走险杀了佥事一行人,把一切都推到马贼身上,兴许还能欺瞒朝廷逃过这一劫。
此人素来胆大,盘踞山城这些年,更是为所欲为,别人不敢做的事,他风万侯就敢干!
就在风万侯叫骂时,城门打开一马杀出,竟是身穿铠甲、手握长戟的风筵。
风万侯一时间愕然,没见过大儿子的戎装模样,更被那股沛然正气所震慑,毕竟是宁知远一手带大,沙场上颇有将门之风。
战场上的风筵已非跪在主屋,那个孝顺又懦弱的敦厚长子,眉间凝着无畏勇猛,内敛沉稳的马上雄姿,宁死不退的舍身信念,与那些团练兵勇简直有着天壤之别!
七八匹马围过去,耀祖冲在第一个,举着枪就刺过去。
风万侯恨风筵,因他是风家骨血,心却不向着风家;风耀祖恨风筵,不仅他心不向风家,还有他嫡长子的身份。
风筵再怎么不讨喜欢,但嫡长子的身份,仍让老爷子手下留情。
就拿苏家余孽苏冷清来说吧,在风筵的纵容下与老爷子故意作对,这要是换了旁人早被老爷子乱棍打死了,哪里还容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找麻烦!
风万侯心肠狠毒,遇事一向做绝,难得对人留情,但对风筵几次留手,倒让风耀嫉妒不已。
其实,风万侯并非有意留手,只是尚未摸清风筵的底细,毕竟宁知远当官数十年,风筵又一直跟随身边,万一结交什么官场人物,只要一封书信便能搬来救兵。
风万侯是在逐步试探之后,才慢慢确定风筵除了阿辰,背后竟没有大官做靠山。
也难怪,宁知远原本是京畿将门之后,因得罪当朝权贵,被贬戍边数十载,最后病死任上,连棺椁都未运回,而是就地安葬!
战场上父子兄弟相残,这是风筵没想过的事,但现在决不能退一步,否则为山九仞功亏一篑,风万侯会杀光所有的好人!
比Yin谋诡计,十个风筵比不过一个耀祖;比马上武艺,十个耀祖比不过一个风筵;更何况此刻风筵一心护城,面对包围而来的敌人,铁戟在手豁命而战,不过几个回合就将耀祖挑下马背。
这算是留手了,风筵再怎么狠心,也做不到一枪挑了耀祖。
耀祖躺在地上呀呀叫,那七人也陆续倒下了,风筵端坐马上威风凛凛,风万侯知道不杀了大儿子,攻城拔寨是没指望了!
身后已经没人敢上前,风万侯耷拉眼皮子竖起,用马鞭指着风筵大叫道,一百两,买他的人头!
一百两是个大数字,风万侯深谙人心,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
一个,两个,三个,又是七八个一起涌上,个个眼中透着贪婪,恨不得抢了风筵的人头。
风筵一看这架势,手中铁戟不再留情,旋风似扫过去,杀人就跟那碾子似,一下子倒了一大片!
尸体和鲜血让贪婪暂时退却,有银子还得有命去花,听到同伴伸手求救哀嚎,看着白花花肠子流了一地,那帮乌合之众又一次胆怯了!
一人一马刚得喘息,就又听到风万侯的加价,两百两、两百两!
那个上午,风万侯喊价从一百到五百,风筵也足足杀退敌人五次,浑身浴血双眼通红,战马累垮尸体成堆,一直杀到嘉城兵马救驾而来!
期间,知府陪同泰子城头观战,赞叹风筵颇有武将之勇,但见泰子并无重用之意,此后便也不再多言。
等嘉城兵马举旗而来时,风万侯远远看到苏冷清,终于双腿一软跌坐在地,风家在山城作威作福的日子算是到头了!
没想到这条老命,送在那孽种手里,风万侯被押进大牢时,仍然是不知悔悟,只恨当初不该让那女人留下这孽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