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公道和苏冷清,剩下的只有儿子对老子的不忍和无奈。
“你跪他,他看不到,他的心里只有恨,枉费你这番心意……”
风筵闻声转头,就见泰子静静站在门前,用一贯波澜不惊的语气说话:“你们非是隔着一堵墙,而是善与恶的天壤之别!”
泰子身后的护卫走到隔壁,很快听不见风万侯的叫骂,不等风筵开口为其求情,就听泰子说道:“放心吧,我的手下没那么暴戾,他只想让我们安安静静聊几句!”
风筵跪到泰子跟前,叩头道:“殿下,风家几名小仆和女眷,善良本分并无恶行,还请殿下不要冤杀、错杀……”
泰子淡淡道:“你知道我是什么身份?”
风筵抬头对上他的眼眸,又赶紧低垂下头,老实招供道:“您脚上穿着宫中鞋子,又说别人称你为泰子,我就猜想您是太子殿下……”
泰子泰子,在宫中除了太子,还有谁敢乱用这个称呼?!
泰子淡淡道:“宫中被人叫得多了,倒也忘记我的本名,那日你问我便说了,没想却让你留心了!”
风筵叩头认罪道:“欺骗太子殿下,草民罪该万死!”
泰子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想找刘三福吗?”
风筵低声道:“草民不知!”
泰子道:“我丢失一匹老马,它今年廿四岁,比我还虚长两岁……”
风筵不明所以看着他,就听到他继续说道:“我的母亲和它的母亲都生在天山脚下,我的母亲进京的前一个晚上,它的母亲因为生它难产而死,我的母亲含着眼泪抱着它,坐进那辆京城的皇家马车……”
这哪里是说一匹马,这分明是说自己的弟兄,风筵虽然不懂高贵的太子殿下,却能感到他说这匹马时的态度,跟自己提阿辰的语气差不多!
泰子道:“这次一道与它北行,没想半路被假扮成珠宝商、化名为刘三福的歹人掳去,虽然刘三福自称出自幽州,但我却辨认出他的嘉城口音,所以才会与你在嘉城相遇!”
风筵垂头道:“草民知罪!”
泰子道:“你有什么罪?”
风筵低声道:“我为将太子殿下引到山城,谎称刘三福会来风家贺喜!”
泰子淡淡道:“看来你是真不知道,刘三福确实来了,但却不是来吃喜酒,而是来取你的人头!”
风筵大吃一惊,忍不住抬头,正对上泰子深邃眼眸,有道是君无戏言,作为未来的君王,眼前人不会胡诌。
泰子云淡风轻道:“风万侯二次集结的人马,刘三福就在其中,他把我的马卖给马贩子,马贩子几经转手卖到酚镇……”
接下来的事不用泰子再详述了,风筵陡然想起那匹寄养客栈的老马,再想起自己险些就将此马卖去rou案……
如此一来,风筵也不算欺骗泰子,甚至算是帮助泰子寻回爱马!
此事就算告一段落,泰子转过话题道:“这几天,你的小厮一直待在府外,拿着那把花好月圆的扇子求见。我听说他跟风家积怨颇深,不知此番是来为你求情,还是想来陈述风家罪状。见他之前,我想先来听听你的说辞!”
原来苏冷清安然无恙,风筵眼眶微微发热,半晌才哽咽着道:“他原本是苏家公子,几十年前……”
风筵将那段鸠占鹊巢、恶奴欺主的风家罪行一一述来,听得泰子一边沉思一边点头,最后淡淡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没过几日,在泰子的主持下,这起惊天大案当堂宣判,风万侯风耀祖斩首示众,风家长子削籍为奴,其余家丁女眷依罪论处,风家二nainai耀祖的母亲因为逼死乡邻、作恶多端被判与风万侯一同侯斩。
风万侯家财全部充公,被风家强占钱财的苦主,可凭字据前来讨要。风家戏子遣散原籍,苏冷清恢复自由之身,风府本就是苏家祖产,现在归还给苏冷清。
余星海之案一并宣判,除了余深雪之外,余家之人各受其罚,或斩、或充军、或是发配劳役。
山城听到这样的消息,一方面是大快人心,一方面又为大公子惋惜,毕竟风筵在山城有口皆碑,受其父牵连从此为奴,让那些受过大公子恩惠的人闻之不忍。
斩首之日,苏家公子来到刑场,风万侯在台前看到他,昂头破口大骂道:“呸,不要脸的东西,神气个什么劲?勾引男人的狐狸Jing,风家豢养的小玩意……”
原来在风筵成亲的那一日,寒叔酒中下了蒙汗药,灌晕戏楼一竿子打手,又将主犯汪伯吊绑楼前,便带苏冷清和几个戏子,在冯大接应下悄悄出城,直奔常老大的山寨而去。
本想等尘埃落定再回山城,后来发现风家父子仓皇出逃,并集结附近几个山头的乡勇。
苏冷清当机立断,赶去嘉城府衙报信。嘉城兵马及时来援,苏冷清功不可没!
风万侯恨透苏冷清,那孽子狠心绝他生路,不就是为了他苏冷清吗?!
一句句污言秽语宛如毒箭射来,苏家公子用寒冰似的眼神瞅着他,冷若冰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