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乎乎,但却是觉得这过道中是有积雪的。
难道是有人来清扫过?她这样想着,又试探着喊了喊人,但依然没有人回应。
心中疑惑着走过了这松树过道,便回到了那红梅满处的楼台之中了。卢小莲硬着头皮一边喊着人一边胡乱走着,一边是没有回应,一边是方向迷失,她走得累了,也不知走到哪里,便随便在台阶上坐了下去,百无聊赖地用手去捧了台阶边上没有被清扫的余雪,揉了个雪球。
她长长出了口气,看着那白雾消散在空中,又孩子气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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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这一两年鲜少的轻松时刻了,周围没有人,她也不用绷着装着,可以放松地做自己,她脑子里面一片空茫,这会儿不用去想什么铺子也不用去想什么今后应当如何,只用傻傻地看着蓝天和璀璨阳光,揉一个雪球,又吹一口白雾。假装自己是听过的那些话本故事里面的仙女,腾云驾雾,还能心想事成。
她忽然想起了自己还小的时候,那个时候还在潞城,每到下雪,她就会跟着卢荷一起去打雪仗,打雪仗的时候不讲究什么男女,遇着对面了不管是谁,兜头一个大雪球砸过去,还有那鬼点子多的,悄悄躲在树后面或者人家的院子里面,等到对面的人路过时候,便跳出来从背后砸他一头雪渣。
卢荷并不喜欢带着她一起玩,嫌她是累赘,总是害他输,后来她也只好自己待在家里,和邻居家的宋小果一起围着炉子讲讲悄悄话,又或者玩宋小果喜欢的过家家。宋家的孩子多,玩过家家的时候就特别热闹。后来长大了一些,宋小果开始拉着她说一些更隐蔽的悄悄话了,她会悄悄说她喜欢城东的那个长得特别高大的大夫,可过了没多时,宋小果又哭丧着脸说她发现那个大夫已经娶妻了。再后来,宋小果嫁去了城西,她被卢荷十两银子卖了,姐妹俩就再也没有见面的时候了。
她还记得宋小果出嫁之前,她拉着卢小莲说了许多话,说应该找个什么样的男人,说女人这一辈子如果嫁得不好,那这一辈子就完了。可那个时候的她却是万万没想到会有今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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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掉了手里的雪球,卢小莲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打算原路返回了——如果能回到那青竹院,等着人来找,大约也是会比在这亭台楼阁中四处乱窜要好的。
漫不经心地走了几步,又绕了个弯,正琢磨着刚才是从左边走过来的还是右边走过来的,忽然一抬头,便看到了梅花湖,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她竟然走到湖边上来了。
她快走了两步来到湖边,左右看看便看到了之前听戏的戏楼,却是离得好远了。回想了一下刚到别庄时候闻氏对她说的湖边的迷楼,她倒是有些明白自己怎么会东绕西绕都绕不出去了。
顺着湖边走倒是比在迷楼里面绕要清楚多了,刚走到戏楼跟前,绿兰就扑了过来,急道:“娘子去哪里了?方才在院子里面没见着娘子,还以为娘子丢了……”
卢小莲笑了一声,指了指迷楼,道:“喝了杯酒头就晕了,转进了迷楼里面,好半天才绕出来。”
绿兰道:“崔家的四公子也在,闻夫人和濮阳大nainai在里面一块儿听戏,娘子也进去见一见吧!”
卢小莲顿了顿,道:“那边进去见个礼,既然都已经遇上了。”
绿兰点点头,便带着卢小莲进去了戏楼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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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卢小莲进来,闻氏先笑了起来,道:“刚才绿兰到处找你,我就说你肯定晕晕乎乎进去迷楼了,我说的对不对?”
卢小莲脸红了红,道:“姐姐神机妙算。”
闻氏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挨着自己坐了,然后道:“没想到崔四在这儿,遇上了也是凑巧,便过来打个招呼吧!”
卢小莲依言走过去笑着见了礼,然后便在闻氏身边坐了。
崔洋看了看卢小莲,倒是忍不住一笑,道:“看到卢娘子来了,我就知道我该走了,否则这一屋子的娘子,独独我这一个异类,便显得不太好了。”
闻夫人也笑道:“我叫他们声音小一些,免得打扰了你画画。”然后便让身边的丫鬟恭恭敬敬地送了崔洋出去。
崔洋起了身,倒是没有多看卢小莲一眼,便从容淡定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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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便是咿咿呀呀的戏,再后来是简单又不失Jing致的小宴,用过之后,便是各自归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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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年底,人们开始为了过年张罗起来,南边来的新样式的绫罗绸缎在京城中风靡,便趁着这个机会,卢小莲不动声色地开了自己的缂丝铺子,卖的是简单的缂丝手帕缂丝团扇之类的小物件,做起来不怎么费工夫,花色繁多,一下子就受到京中贵妇们的喜爱。
开张第一日,那些手帕团扇腰带发带之类的就全卖光了,然后便是没买到的贵妇们开始下了订单,想赶在过年时候能拿到一件缂丝的小物件,无论是进宫去也好还是走亲访友,都能拿出来显摆一二。
卢小莲虽然料到了缂丝的抢手,却没想到会到这样地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