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处不见。”
“好久不见,医生。”阮承朝着那位头发花白的医生点点头,坐在他身旁的椅子上。
医生笑得和蔼可亲,他上下打量一番阮承:“最近恢复得怎么样?还会疼吗?”
阮承下意识地想去摸后颈处的腺体,那里曾经让他痛得整夜整夜睡不着觉,在无数个不眠不休的日夜里,他只能靠着成把成把的止疼片才能勉强小憩一会儿。
他思索片刻道:“偶尔后颈处还会疼,是那种针扎一样的疼可能还没有完全适应吧。”
医生点点头,手指在电脑上敲击着,打印出一张化验单递给阮承:“腺体疼痛是这个手术常见的后遗症之一,来,你先去检查一下各项指标吧。”
化验结果出来,阮承拿到化验单,眼睛从上到下快去浏览着,他不免有些紧张,心脏“扑通扑通”快要跳出来了,薄薄的纸片在他手指的强压之下有些皱巴,似乎随时就要折断。
正常,正常,全部数值都在正常范围内。
阮承有些不敢相信,他瞪大眼睛看了好几遍,使劲掐了下自己的手臂,才稍微有了一点真实感。
三年了,他终于成功置换了自己的信息素。
阮承的眼睛眨了又眨,睫毛蒙上了一片雾气,眼前的一切有些模糊。
当阮承知道自己分化成而方泽坤分化成的时候,他几乎是欣喜若狂的,他乐得路上碰到一只蜜蜂、一个蚂蚱都想停下来向它们分享这个好消息。
只是好景不长,阮承很快发现,他与方泽坤的信息素契合度并不高。
帝国时代,大部分结合都靠系统分配,而系统分配的依据便是信息素的契合度。
上天对阮承开了一个玩笑,给了他一点零星的希望,然后又毫不留情地用石头把他牢牢地压在深渊淤泥之中。
于是,阮承选择了人为改变自己的信息素来配合方泽坤的,他什么都不怕,只怕不能跟方泽坤长相厮守。
阮承拿着化验单坐在医院的走廊上,镇定良久才敲门走进门诊室。
“嗯,各项水平都在正常范围内,可以停药了。但是以后也一定要注意,情绪尽量保持稳定,隔半年还要来复查一下。”
医生带上眼镜仔细地看着化验单,又叮嘱了阮承一些注意事项。
信息素置换是近年来新兴的一个手术,各方面还未完全成熟,因而医生也对阮承多了几分照顾。
“谢谢医生,我会的。”阮承把化验单攥得极紧,朝医生深深鞠了一躬。
他小心翼翼地把化验单对折再对折,放在包的最深层。像是动作稍大一些,这些白纸黑字印着的数据就会插上翅膀飞走似的。
这是值得纪念的一天,阮承走出医院,抬眼看到的就是明媚的阳光。
冬日里,阳光难得地有些刺眼,明亮的,温暖的光照在阮承身上,驱散了他心底里那一点Yin翳。阮承有一瞬间的目眩,却不愿意移开目光,他迎着太阳走去。
他的向日葵味的信息素被换成了木棉花的味道,但是那又怎样呢,他已经找到了他的太阳。
阮承大步迈向前方,刚走两步,手机便响了起来。
“喂?阮老师,你在哪里?”
是同年级的另一个老师打来的,他的语气急促,一上来就开口问道。
“在在外面。”阮承一时有些愣怔,他这天下午原本是没课的,所以才会这么放心地没有去学校。
那老师见阮承说话吞吞吐吐,也不想与他废话,直截了当道:“哎呀,你快来吧,你们班有学生打架了。”
“什么?!”阮承顿时变了脸色。
他今年第一年当班主任,虽然他们班不是重点班,但班里同学也还算听话。他的班长做事靠谱说话妥当,在班长的带领下,平日里班里气氛和睦,也没有特别刺头的学生,上课和老师顶嘴都十分少见,哪能突然就打架了呢?
阮承的第一反应就是是不是搞错了,他匆匆赶到学校,映入眼帘一片黑压压的人群,挤进其中,里面正站着一个人。
即使那人头上的纱布包裹得严严实实,几乎要把眼睛都挡住了,阮承依然对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他的班长。
纱布上斑斑血迹,几乎把整个纱布都染成了红色,显得有些Yin森可怖。班长手指紧紧压在伤口上,防止它继续向外渗血,他的手指上也粘上了黏糊糊的血。
阮承紧紧皱着眉头走到班长旁边,冷冷问道:“怎么回事?”]
班长只抬眼睨了一眼阮承,就收回了恶狠狠的目光,他啐一口血,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
“老师!你们班杜肖他无缘无故打我!”
声音从脚下传来,阮承冷不丁发现班长身后还有一个人。
他仰面躺在地上,左眼周围有厚厚的淤青,鼻子下面还有未擦净的血,衣服上也沾着凝固的变成褐色的血块,裤子是脏兮兮的,还破了一块,显得有些狼狈。
场面一片混乱,正说话间,原本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