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态的缘由因为班长的一句话好像突然清晰明了起来,看样子这一切是为情所起。
听到他的那句感慨,阮承并不恼,他面色平静地看着如同炸毛的小兽一样的小,目光悠远。
“你不说事情的原因,怎么就知道我不懂呢?”
班长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眼睛登时就红了,握紧拳头狠狠朝身边的椅子上砸去。
“咣当”一声,铁皮椅子剧烈震颤着,以rou眼可见的振幅摇摆着,发出细碎的“嗡嗡”声。
“那孙子抢我的!”
他冷哼一声,狠狠翻一个白眼:“我最看不惯他这种人了,挖人墙角,呸!”
班长的情绪激动,他说话的时候,额侧的青筋暴起,胸膛剧烈起伏着,眼神活像一匹被抢走了崽的独狼。
信息素的呛人味道让阮承觉得有些不适,他不动声色地把椅子往后撤了些,等到班长呼吸平稳了些,才开口道:“什么才算是刻骨铭心的爱情?你们这样为大打出手就是了吗?”
“你不懂!”班长飞快地说道:“我和小景认识很久了,只不过是信息素契合度不太高而已。他就硬要过来掺和一脚,每天缠着我的小景。”
阮承略微皱眉:“只是信息素契合度不高你知道信息素的契合度是结合的首要因素吗?”
班长一脸不可思议的模样,他死死盯着阮承,瞳仁暴凸,眼内的血丝清晰可见,丝毫不见平日里礼貌和善。
“又是这样,你们一个个都是这套说辞,难道信息素不契合的就不配相爱了吗?!”
他咆哮着,尖锐的吼叫声几乎要把阮承的耳膜撕裂,阮承看着面前这个歇斯底里的少年,突然觉得眼前的情景是何其的熟悉,他像是看到了几年前陷入泥潭深渊之中绝望的自己。
班长恶狠狠地把眼泪都蹭到胳膊上,别开眼睛不再看阮承,肩膀却在止不住地上下抖动着,他压抑着自己的声音,不让自己哭得太难看。
他不懂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何不能与心爱的人长相厮守。
阮承伸出双手,搭在班长的耸动的肩膀上,轻轻按下去。
他看着班长头顶那块被包得严严实实的伤口,有些出神:“你说的对,信息素不契合的之间也能产生感情。那之后呢,信息素不契合的是没法成结的,这点你知道吧?”
班长嘴唇翕动着想要说什么,阮承没有理会他,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你可能会说rou体上的快感怎么能比得上心灵的交融,你想要柏拉图式的爱情,这没有错,但是你问过你的的感受吗?他苦苦忍受发情热的折磨,你却连最简单的信息素上的安抚都做不到。”
听到阮承的话,班长猛然抬起头,他“啪”地一巴掌打在阮承的手背上,把他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拽下来:“呵,你与他们一样,你们都是原始兽性的无脑拥护者,你们不过是信息素的走狗。是啊,到了合适的年龄,与信息素相配人配对结合,然后做信息素的奴隶,生育的机器,你们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
他像一只被困在牢笼中多时,又冷又饿、孤立无助的小兽,他哀鸣着,怒嚎着,大声控诉着种种不公。
班长那一巴掌扇得极重,阮承的手背很快肿起一大块,白皙的皮肤上,那片红肿格外扎眼。
阮承一声不吭收回手,却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他还是错误地估计了的力道,唯一庆幸的就是班长打的是左手,不然这几天怕是都没法在黑板上写字了。
屋内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班长好像也觉得有些尴尬,他眼里噙着泪,脚尖不住地踢着椅子的腿部,发泄心中的不满。
过了半晌,阮承轻叹一口气:“你可以大声疾呼,可以奔走控告,但却什么也没法改变。”
他隐藏在衣袖中的右手却紧紧团成了拳头。他握得太用力了,指尖因缺血而呈现出惨白的颜色,肌rou也在不住地颤抖。
他不懂爱吗?他又何尝没有如坠冰窟、深陷泥沼、痛不欲生的经历。
“老师,我就是不甘心啊,我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你们这种没有经历过的人真的不懂啊!”
像是情绪倏然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班长的眼泪如泉涌一般喷溅出来,温热的泪水滴落在阮承的上衣上,洇shi一片。
阮承犹豫了片刻,缓慢松开了紧握着的拳头,他一字一句道:“我做过信息素改造。”
“什么?!”班长愣怔住了,刹那之间,他甚至没反应过来阮承说的是什么。
班长的信息素味道太过浓烈,阮承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他深吸口气,强忍住继续咳嗽的欲望:“信息素的奴隶,交配的机器我也没你想象中的那么不堪。我和你一样,我喜欢的人与我信息素契合度很低,属于完全不能结合的类型,所以我去做了信息素改造。”
这是阮承第一次向人倾诉这件事,而对象还是他的学生。阮承本以为这是一件极难开口的事,但他说出来的时候,内心却宛如一坛静止的水,没有丝毫波澜。
他的语气像是在陈述“我今天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