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稣他的妈妈玛丽亚啊。
杰克第一眼看到那个小白脸的脸时下意识地咕囔,但他马上在心里向爱诺森——森德尔镇老神父——道歉。
杰克他们骑行至丘后,一眼瞅见丘后那一团人形生物,杰克下马走过去,蹲身探察那人的死活。
如果森德尔镇郊外出现了一具尸体,那简直是对治安官能力的挑衅:因为这预示着周围有流窜的劫匪。印第安人?他们视白人为病毒,不可能到离森德尔镇三公里范围内的地方抢劫路人,还不带走尸体。郊狼更是无稽之谈。杰克有些郁闷地想:但这家伙的衣服也太干净了。
杰克皱眉将那人翻过身,深吸了口气,小声骂出了被爱诺森神父听见一定会被唠叨几个月的“不敬之词”。
当时天几近全暗,杰克身后的警员举起火把,部分光线照在那人的脸上,竟然折射柔和如珠光的质感,毫无瑕疵——这家伙真的是白得惊人。而且他身上的衣物干净整洁,完全没有被打劫后的伤痕、血渍和挣扎痕迹。甚至他的面部表情都安详得仿佛是连续几天开垦矿脉后一头倒在木板床上的“矿工”,毫无声息,但幸运的是至少还有呼吸。
杰克眯起眼:似乎是一个麻烦。
但谁让杰克是森德尔镇的治安官,方圆几里破事都归他管,除了印第安人。
杰克将那人扛上马,招呼一个警员赶回镇把镇上唯一的医生从水沟旁的醉汉群里拖到警局,他自己带人在后行进。
杰克倚靠在警局门口,注视昏黄闪烁的灯光下视线不可及的黑暗之中潜伏的未知野兽。警局内临时布置的“病床”——简陋的长木板——爱德华哆嗦着手从口袋里拉出一块肮脏的手帕,紧张地擦了擦脸上的汗。
杰克瞥了眼板上依旧出于昏迷状态的“潜在受害者”,问:“有什么痕迹吗?”
爱德华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完美,堪称完美”
杰克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像是在挥去一只苍蝇:“爱德华——我现在需要医生的建议。”
爱德华的手像是癫痫一般颤抖:“他毫发无损!这简直不可思议,甚至连晒伤的疤痕都没有!他是怎么走过那片荒原的?”他抓住杰克的手臂,兴奋地说,“这简直是个奇迹!”
杰克耸肩,强硬地掰开爱德华的手:“他可能是森德尔镇第一起被劫匪抢劫的受害者,爱德华,动动你水手的脑子,你明白这代表了什么吗?”
爱德华无所谓地摊手:“这和我无关,我可以继续回去喝酒了吗?”
杰克瞪了他一眼,指认一个警员带爱德华离开警局,并以防他回去的路上一脚掉进水沟,森德尔镇可没有多余的医生给一个酒鬼来检查伤势。
杰克冷哼一声:倒是爱德华可以给自己判断一下伤势,然后痛苦地呻yin,呻yin,最后昏迷。
他走到那个昏倒在丘后的男人身边,忍不住打量并且思考
敲门声将他从睡梦中惊醒,杰克将手从腰间的枪上移开,打开门一皱眉,意想不到的人来到了警局。
“早安,警长。”蝴蝶夫人的笑容足够消散被惊醒的不爽感。
“早安,夫人,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杰克愉快地问道,余光却瞥见蝴蝶夫人身后的矮小Jing瘦的老人,他压低帽檐致意,“日安,爱诺森神父。”
老人慈祥地回以微笑和问候。
蝴蝶夫人坦明他们前来的目的——很显然,那个小白脸。一个疑似被打劫的受害人。还有什么更吸引人的剧本了吗?杰克略微感到不爽。
“杰克警长,他还好吗?”蝴蝶夫人轻柔地问道。
杰克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不是对蝴蝶夫人,是对那个不省人事的小白脸:我想就算没有人来看望他,他依旧好得不行。
“爱德华说他没什么事,现在还昏着,估计是被晒昏的。”杰克和蝴蝶夫人一同看去,对上一双睁开的眼睛。
哦,这可真是尴尬。现在杰克不仅仅是感到不爽了。
蝴蝶夫人瞥了眼杰克,走上前,撩了撩她垂在脖颈旁的头发,问:“你好?”
杰克想要阻止她,但是——该死——他没办法阻止她。她在越俎代庖,虽然杰克也无法否认有时女人就是能让男人放松警惕,尤其是漂亮的女人,更尤其是像蝴蝶夫人这样的女人。
那位昏迷在丘后的男人眼珠不错地望着面前的蝴蝶夫人,如同所有第一次见到蝴蝶夫人的男人,但有些许不同,他在观察她,然后他给屋里另外两人分配了不到一秒的视线。
杰克警长扯了扯嘴角,他决定上前行使他作为森德尔镇治安官的职责和权力。
小白脸盯着杰克警长,兀自冒出一串令杰克一头雾水的话。杰克望向蝴蝶夫人,蝴蝶夫人似乎是被取悦了,笑道:“他说警长你看起来是个好人。是苏格兰语。”
杰克努力微笑:“谢谢?”
小白脸继续叽里咕噜说着,蝴蝶夫人脸色微微变化。
杰克问:“他在说什么?”
蝴蝶夫人整理好表情,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