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小的孩子抱膝坐在宫殿门口的台阶上。
偌大个宫殿冷冷清清,只有小孩一个人。他生得白白嫩嫩,糯米团子一般白皙柔嫩的小脸上,一对桃花眼极其动人,水汪汪的,惹人爱怜。
他仰起头,一眼不眨地盯着蔚蓝的天穹。云卷云舒,鸣鸟振翅高飞。而小小的他自记事起就被困在了深宫高墙内,除了头顶的一方苍穹,他一无所有。
仰起头看久了,脖颈都觉得酸疼。他揉了揉脖子。
这时,一只憨态可掬的黄狗嘴里叼着一根骨头乐颠乐颠朝他跑来。
小孩这才裂开了嘴笑了起来,nai气地唤道:“大黄!”
黄狗快跑几步凑到了小主人跟前,把骨头放在了小主人脚边,摇着尾巴拱他的小腿。
小孩一边抚摸着黄狗的脑袋,一边说道:“大黄,你自己吃便好,我不吃这个的。”
黄狗看向小主人,鼻子发出“呜呜”的声响。
小孩拾起脚边的骨头,送到黄狗的嘴边,笑眯眯地说:“你吃吧。”
黄狗咬住了骨头,又颠颠地跑远了。
小孩起身伸了一个懒腰。袖口大了些,更显得他胳膊纤细。小孩追着黄狗一路跑一路跑,忽地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他认出其中一个声音来自于照顾自己的宫女,小翠。虽说是派来照顾自己的,却时常见不到她的人影。小孩经常在饿得饥肠辘辘时,才看到她不紧不慢地端着饭食过来。他这才能吃上一口放凉了的饭菜。
小翠道:“哎,你说那些传言是真的吗?这里头的小殿下是不是真有妖异之处?不然为何同为皇贵妃所出,三皇子殿下却极得圣宠,满月酒就办得如此风光隆重。你再看看这里头的二皇子殿下,不闻不问这么些年,好像没生过这个孩儿似的。同父同母不同命啊”
另一人道:“莫要在这里胡乱猜测不过,你说的确有几分道理。我曾听闻,二皇子殿下降生当日,为二皇子殿下接生的稳婆,那日在旁的宫人,都被连夜遣散了。说起来,二皇子殿下的满月酒,生辰都未曾Cao办过”
小翠惊呼:“呀,这位小殿下莫不是真的有何妖异之处吧?还好我马上到了年纪就出宫了,再也不必伺候他了。这位小殿下整日安安静静的,一句话也不讲。可渗得慌,叫人害怕”
滚烫的热泪夺眶而出,在白瓷般的小脸上流淌。小孩这才发觉自己哭了,用衣袖怎么擦抹也抹不干净,仰起头却也还是止不住。
他感到胸口正在被猛兽的利爪撕扯,胸膛正在被尖利的刀锋刺穿。小小的他承受不起这撕裂般的疼痛,大张着嘴,捂着胸口缓缓蹲了下来,无声地抽泣。当咸而苦涩的泪水流入口中时,他尝到了委屈的味道。
我原来是个怪物。
惹人生厌,让人害怕的——
怪物。
柏晏清挣扎着从睡梦中惊醒。
梦中的场景真实得骇人,他的胸口也仿若被钝器击中了一般生疼。衣衫浸shi,额头冷汗直冒。
不知过了多久,胸口的撕裂感才逐渐消失。柏嘉清呼出一口气,转过头环顾屋内并不熟悉的陈设。没来由地感觉到心慌和茫然。
忽然,柏晏清听到一阵脚步声。他蹙眉转过身,只见一位身着藕粉丝儒裙的清丽女子端着羹汤款款走来。
女子看到柏晏清,颔首一笑道:“听到动静,便想到柏公子大约是醒了。我来侍奉公子更衣。待公子用完膳,会有人领公子去宣启殿。”
见柏晏清似乎有些迷茫,女子又添了一句:“陛下有请。”
然而陛下却并不好过。
昨夜宿在偏殿,却彻夜难以安眠。百里灏章没有那些娇生惯养的毛病,不至于因换了居所而辗转难眠。
可究其缘由,却实在要比娇生惯养的毛病更为难以启齿。
那股怎样也无法消散的兰花幽香,环绕了百里灏章一整夜。也让他硬了一整晚。
好不容易挣扎着睡着了,那位唇红齿白的兰花公子却又入了他的梦。兰花公子侧着身子跪在自己面前,白皙细腻如羊脂玉一般的身体赤裸着,乌发如绸缎铺在整片背脊。腰肢纤细盈盈一握,腰窝很深。浑圆的tun丘坐在脚踝之上。
像是察觉到了百里灏章直勾勾的注视,柏晏清扭过脸来。一双桃花眼春情荡漾,看得百里灏章鼻息都粗重了起来。
柏晏清抿起唇,赧然一笑,朱唇微启:“陛下。”
想要
握住他的脚,拉开他的腿,然后再
绸裤黏腻shi热的触感把百里灏章从梦中唤醒,未完的春梦随着神志回笼渐渐消散,然而旖旎的幻想却残留于脑海挥散不去。窗外燕雀啁啾,纵然有千万般触手可得却错失的不甘,百里灏章也不得不换上朝服上朝去了。
朝堂上就新官员任命一事吵得不可开交,好不容易折了个中,彼此各退一步,才算把人选大致定下。百里灏章还没松一口气,紧接着丞相旧事重提,提出要把选秀的事尽快提上日程。在文武百官饱含期盼的注视下,百里灏章浑水摸鱼累了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