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安中学,班。
“段世墨,你母亲在门卫室。”,班主任面无表情收起手机,在门口丢下这句话,课也不上就走了,他向来最讨厌家长在上课时间探望,换了旁人他早就劈头盖脑的骂过去了,偏偏这个段世墨是姓段的!
段世墨被接回段家有半年多了,几乎要忘记他还有个母亲,生他养他的母亲,他的母亲是一个矛盾的人,她疼爱过他,真心的,可将他推入万丈深渊的也是她。
前世他想过,为什么他的母亲能狠心地将他卖给南风馆做少爷,这个问题段世墨无法解答,这一世,卓彦萍同样联系了南风馆,明明他在学校的表现很好,可以凭借奖学金吃饭,可是他的母亲在卓家大哥的怂恿下将他交给了一个男人。
“你怎么来了?”,段世墨冷冷地问。
门卫室三个保安将他们请进一间小房间,专门用于接待莱安访客的。
“我是你妈,怎么不能来。”,卓彦萍拉开一张凳子,扭着腰坐下,艳红的红唇张开:“你被你爹接走了,我都没来得及拦住,怎么样,在段家还好吧?”
这话说的,好像很关心他,段世墨沉默下来,他这一世不曾期待过母爱,不带情绪地看卓彦萍,段世墨能够看出许多曾经遗漏的疑点。
譬如为什么他的舅舅会突然撺掇母亲将他卖给南风馆,譬如两世的南风馆不是同一家却是同一个男人负责的,譬如他卖身后没有受到其他小倌一样的待遇。
眼前的母亲穿着暴露,眉眼之间风姿万种,一颦一笑尽是风情,风尘女子本色显露无疑。
“我知道你是在怨恨我,恨我没有告诉你身世,恨我让你在外面被人欺负了也不能找爸爸哭诉,甚至恨我一双朱臂万人睡是不是?”,卓彦萍慵懒地靠在椅背上,敲着二郎腿,放在从前,她是万万不会这么没形象的。
“我不恨你!”,他是真的不恨他,的确前世这个时候他恨死了卓彦萍的自作主张,恨死了每晚出去工作挣钱的母亲,恨死了将他卖进南风馆的女人,可是看开了,就当还了生恩罢!
“你。”,卓彦萍一时不知道怎么说下去,她今天来找她是有自己的私心的,她留着扫把星是为了重新回到十五年前的日子,大哥靠不住,段家没有当家主母,她是段世墨的母亲,那是段天纵的亲骨rou,没有一个母亲愿意骨rou分离。
卓彦萍笑了笑,她说:“你长大了,你从小就叫人看不透,长大了更是难猜,不管你有没有野心,我是你的生身母亲,你在段家多一个人总要方便些,是不是?”
段世墨别开眼,他的母亲至始至终肖想着不该属于她的位子,十六年前如此,十六年后依旧如此,段世墨不明白,段天纵究竟哪里叫人惦记,就这么叫人疯狂!
“大道理我也不说,但我是你母亲这一条,你就该帮我回到段家,我今天把话直白点晾这里,也是希望你看清楚,段家六口人,每一个是简单的,你一个不被承认的私生子,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段世墨做出和前世不一样的选择,前世他同意了,卓彦萍在段家闹出了不晓得水花,扰人安静,段家人从来不曾将小虾米放在眼里。
回到教室的时候,同学的眼光里掺杂了蔑视与嘲弄,能进莱安的没一个傻白甜,谁都知道段世墨是段家私生子,只不知他的母亲是怎么样的,没想到是上不得台面的ji女!
下一节课是数学课,段世墨华丽丽的逃课了,从校门溜的时候再一次碰上了之前的那两群少年,不过似乎成一伙的了,领头的少年似乎只有一个了。
一群sao年将他围住,目露凶狠之色。
“就是他!那天就是他打了昆哥。”
“是他打了你?”,少年中的头头扭头问另一个少年。
“是他,这小子看着瘦瘦小小的,拳头可痛了!”,昆吾恶狠狠地盯着段世墨。
头头捏了捏拳头,“成,你是我小弟,打了你就是打了我,这家伙不是段入慎,打了就打了。”
一伙人扑上去,最后每个脸上都带点青紫,领头的少年叫嚣道:“你等着,你等着。”
七拐八拐,段世墨出现在千度,进门的时候看见了芭比和他的新奴隶,奴隶跪在芭比脚边,芭比向他挥了挥手。
今天不是双休日,大约是见不到陛下的,段世墨心想,和芭比聊了会一些玩的手段,没一会芭比带着他的新奴隶上楼去了,大厅里三三两两组队,也有和他一样一个人的。
段世墨拿出手机,翻出联系人一栏,陛下的名字排在第六位,他想了想,发了条信息过去,对面也许在忙,过了半小时信息才回复,又二十分钟左右,陛下带着他黑色的面具出现在千度。
此时,段世墨在陛下房间的沙发上坐着,黑色的门打开,一身西装的陛下站在门口,外面的光亮与房间里满屋子的黑色形成鲜明的对比,逆光的陛下恍如天神,高高在上,眼里只见睥睨苍生的桀骜,仿佛什么世间万物都不配入他的眼。
一身黑色西装西裤的陛下在梨白色的灯光中勾勒出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