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交往?跟时予秋吗?”
龙宫凛用力吸了吸面前的果茶,随后认真地眺望咖啡店门外的景色。
“对啊,”周渺搅了搅nai茶,让柔滑的naiye坠入杯中,“你看什么呢?”
“总觉得下一刻世界就要毁灭了,想好好留念此刻的景色。”
“我走了,你自己结账吧。”
见他作势要走,龙宫凛连忙拦住他:“周渺君还是跟以前一样开不起玩笑。”
“我来不是为了跟你说这个的,”他又坐回来,“我知道你是学动物学的。因此想问问在你印象中是否有在‘门’出现以后出现的比较特别的动物,尤其是来自第十七区的?”
“这点问题用邮件问不就可以了?如果你只是为了问这个问题而想要见我,那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龙宫凛百无聊赖地向瓶中吹气,“答案是没有。当然,我不能百分之百地打包票,毕竟人类尚未发现的物种还有很多,但你想要的那种,因为‘门’而出现的恐怕我们一个都不知道,第十七区的动物生态也一直是个空白。”
“好吧。”他倒也不感觉失望,这早在他意料之中。
“但是非要说起来的话,如果你经常关注第十七区的新闻也应该知道,”龙宫回忆道,“第十七区的林业局经常收到动物受伤的报告。尤其是在封锁区的附近。伤口多半看上去是烧伤,仿佛是被腐蚀性物质灼伤的痕迹,但几次地毯式搜查之后都没有发现任何异状,也排除了人为的可能,毕竟世界上除了周渺君应该没人想要去那种地方。”
“这个我早就知道了,不过还是谢谢你,”他召服务员过来结账,“好久不见,再见到你很高兴。”
“这就要走啦?”龙宫凛对他说来说来想去就去的作风不以为奇,“那我也问你一个问题。”
“问。”
“你们进行到哪一步了?”她神秘莫测地凑近问道。
这是一个最尴尬的问题,他沉思良久,一抬头就看到故事的另一位主角在窗外意味深长地看他。
“很难说,”他果断地离龙宫凛远了一些,“但是接下来可能要分手了。再见。”
“好吧再见,”龙宫在他身后挥着手,“生日快乐哦!”
他一愣,连他自己都忘记了这回事,随即快速走出了店面,与时予秋隔了几米对视。
“怎么了?”时予秋向他勾了勾小指,“亲爱的,不过来抱抱我么?”
语气甜腻,在周渺听来不啻一张死刑状,他沉默地吞了一口唾沫,鼓起勇气说:“你先别急着杀我好吗?我可以解释。”
时予秋扬了扬下颌,示意他说下去。
“龙宫,她是我这么多年里唯一的朋友,当我不知道怎么买火车票的时候,是她教我怎么刷买票——”
“你不会买火车票我倒没听说过。”
“就是这样,”他诚实地说,“而且你长得比她好看。我不会劈腿的。”
他的额头又被轻轻弹了一下,随后时予秋说:“生日快乐。”
“你原谅我了?”他不可置信地说。
“撒谎对我而言是完全无用的,所以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时予秋揉了揉他的脑袋,“逗你玩而已。”
他长吁一口气,而时予秋将一沓纸交付到他手上,他翻了一遍,仍然是几张合同:“怎么了?又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不,我说服了董事会,把你的专利变更回来了。必妥抑制剂——这是抑制剂的正式名称,它是属于你的,未来也属于你。但鉴于你已经是我司的研发人员,我们当然有权生产这种药物。算是你的生日礼物。”
“有什么差别吗?”
“差别在于如果你有一天想要自立门户,而专利期限还未过的话,你可以带着这种药出去——当然,小分子药的更新周期很短,所以如果你想这么做的话可能需要快一些,但是有总比没有好。”
他低头看着这十数页纸,说:“谢谢。但是我觉得应该不会的。”
除了时予秋那里,他无处可去。
“对了,还有这个,”时予秋回车上取了一个纸袋,“你父母给你的。秋裤,围巾和手套,他们说你总是不记得添衣服——”
“等一下,等一下,,”他吓得语言都变了,“我爸妈给我的东西为什么会在你那里?为什么跟你说这么稀奇古怪的话?”
“啊,这个?”时予秋轻描淡写地说,一边还将围巾替他系上了,“开会,就顺便去了一下你家,说是你大学的朋友,你父母见了我非常高兴,感慨你终于交了朋友,就拜托我给你捎来了。”
“你在一区城内开会顺路顺到第五区啊?你腿那么长啊?”他濒临崩溃地大叫道,“你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你怎么查到我家地址的??”
“告诉你你就不会让我去了吧。”
他沮丧地蹲下来,母亲给他织的小熊图案的围巾一角还在风中飘荡,时予秋旁观了一会儿,见他是当真无比懊恼,便顺了顺他的后背:“怎么这么大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