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也许是挨打时到底憋住了些尿,半夜的时候,温瑜起了一次夜。
郑远山是被rou体跌倒在地的闷响声惊醒的。他的手下意识往床旁一探,没摸到人,然后他在床旁边的地上,发现了个隐约团着的黑影。
是温瑜。
郑远山的心脏迟钝地抽疼了下。
他下了地,把温瑜环到怀里。温瑜哆哆嗦嗦把脑袋埋到他怀里,皮肤表面冰冰凉凉的——郑远山清理完后,没给他穿上衣服——两条腿像是青蛙,大大敞开,私处被打烂的软rou贴到他的小腿上,还在发烫。
情色、脆弱、可怜。
郑远山听见了那句温瑜没有说出口的“疼”,他沉默地抱起温瑜,去卫生间给人放了尿,接着让温瑜躺在他臂弯里,慢慢地沉入梦乡。
这个意外的插曲令两个人之间的氛围缓和了许多。
之后又过去几日,郑远山去国外出差。
那天晚上温瑜摔倒在地的,总是顽固地残留在他的视网膜上。他冷酷不起来,出差后依照之前的习惯,每日给温瑜打去电话。
他们开始在电话里闲聊,讲述生活里发生的事情,也吐槽,发表各自的看法。
话一说多,先前发生的事情就慢慢失去其冰冷的温度、坚硬的轮廓,两人的感情反而比沉默不语地呆在同一个屋子时要好上很多。
一切仿佛重归正轨。
只是仿佛。
在回去前一天的晚上,一如既往的聊天中,郑远山听见了电话那端温瑜压抑的呻yin。
短暂的沉默带着先前的Yin霾一同降临,霸占整个思绪,叫人无法忽视它的存在。郑远山扯下领带,解开最上两颗衣扣。他的语气没什么变化,隐约还带上了点笑意,他问温瑜:
“瑜儿,你怎么又不乖了?”
这个电话依旧打完了,就像一次爱人间再寻常不过的电话。
挂了电话的郑远山面色Yin沉。
温瑜确实可能在自慰,但是他怀疑,温瑜是在和情夫做爱。
这怀疑不一定成立,却如同附骨之疽,时刻不停地啃噬他的血rou,之前的柔情蜜意、欢声笑语,像一个巴掌扇到他的脸上。
他订了机票,第二天和人谈完合作,就往家里赶去。
——他要回家捉jian。
下飞机时,是个雨夜,郑远山拉着行李,在雨中拦下辆的士,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家。
屋里一片黑,温瑜估摸是睡了,家具安静地横亘在原先的位置,却失去了原有的温度。
郑远山脱去鞋,除去shi粘的袜子,赤脚一步步往楼上走去。
轮轴滚动拧和的声音生硬在他手里响起,郑远山看向卧室。
时间已是深夜,房间被暧昧的黑色填充,正中的床上,隐约可见一个突起的柔软弧度——是他正在睡觉的妻子。
郑远山在门口沉默地站了片刻,他一路步履匆匆,面色Yin沉,颇有些神经质,这时却有了些脆弱。
只是没一会,他伸手,“啪”地一声打开了灯。
屋里一下亮如白昼,在他的面庞上刻出冷硬的轮廓。
房门被反手关上。
郑远山脱下shi漉漉的外套,挂到一边。
内里的衬衣也有些shi了,黏在他的皮肤上。他一边走,一边掳起袖子,冰凉的水珠顺着他胳膊健实的肌rou,一滑而过。
郑远山上了床,体重在床上压下一个坑,温瑜整个人被埋在被子下面,他伸手拉下。
温瑜的脸显露出来。他的睡姿很乖,仰躺,双手放在身侧,看起来睡得很熟,呼吸长缓。
上半身赤裸着,脖子上套着郑远山的短袖——没有穿,就跟围脖一样套在脖子上——郑远山知道他有睡觉时用自己的衣服掩住口鼻的癖习。
——真的不像是会出轨的样子。]?
郑远山拍了拍温瑜的脸。
温瑜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看见踞在他上方的郑远山。
郑远山的状态明显不对劲,他应该是淋着雨回来的,头发有点shi了,水滴淌在他的额角、脖颈,眼底积压着疲惫。他盯着他看,像是打量着人,准备进攻的凶兽,气息内敛,眼神冰冷。
——这样的郑远山,很凶狠、危险,也十分生动、性感。
温瑜能感受到坚冰之下的熊熊焰火,他知道火山爆发的后果。
被褥之下,他的手用力抓过被褥,脚背下压,接着他竭力放松,压抑住自己心底的躁动和亢奋。
郑远山像一个搜寻证据的狱卒,掀开了包裹温瑜身体的温软被褥,俯视着扫视了翻后,捞起浑身赤裸的青年。
温瑜明白了郑远山的意思。郑远山的眼神、动作,之前发生过的事,多年的相处让这些内容迅速连成一条线,指向一个意图。
——郑远山要检查他的身体,确定他有没有出轨。
这其实没什么道理,深更半夜,毫无依据地把人吵起来,粗鲁地检查他是否出轨,即使是真的有过前科的人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