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信上明明说“半个月后”,唐镇却跟乔司说“过几天”,事实证明,唐镇果然很了解他这个“朋友”,任白在发来邮件后的第九天就到了,大半夜的,唐镇让景洲安排了出海的船只,命令任白的直升机进入训练营所在海域上空的半小时内,营地对相应空域的地对空的监控和防御,通通暂停。
那天是Yin天,海上风大,景洲本来要另外调两艘船随行护卫,但因为任白身份实在特殊,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都被唐镇拒绝了。
除了驾驶船只必要的船员外,他只带了乔司,就那么一艘通体白漆的船,起航时灯光割裂了海上浓稠黑暗似的,朝着惊涛骇浪的地方,悄无声息地驶了出去。
任白把坐标发到唐镇的手机上。
他直升机所在的位置其实距离营地所在岛屿不算远,景洲为了保证他师父的安全,安排了艘吨位不轻的渡轮,自重大,加之海上风大行的慢,不到二十分钟,一个天上一个海里的兄弟俩就以这种遥遥相望的奇葩方式汇合了。
舱门拉开的时候,乔司仰头看过去,发现跟想象中不太一样,这一代的捕风令主竟然非常年轻,看上去也就二十六七的样子。
更奇葩的是,直升机下降高度垂下绳索,从软梯上下来的,除了一个衬衫长裤装扮看起来极其正常的捕风令主外,后面还跟了一个不着寸缕脖子上套项圈的极不正常的裸男!
这组合差点把乔司眼睛闪瞎了,只觉得出门还得带个裸男的任白,跟唐镇真不愧是对臭味相投狼狈为jian的好兄弟,一瞬间非常厌恶的抵触感甚至作用到了身体反应上,让他有点生理性的犯恶心。
他这次出来,原本是打定主意要借此跟唐镇做个了断的。
这件事,从他发誓的那天开始,他筹谋了几个月,但毕竟对方是压制了他多年的唐镇,临了到了这个当口,多少都有点心里没底的犯嘀咕,乔司怕这次万一再失手,会让自己往后的日子更难过。
但这种举棋不定在看见任白和裸男的瞬间就烟消云散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看着那裸男从软梯上下来,就旁若无人地跪在了任白的脚边,随着他们亦步亦趋地爬进了内舱,整个过程明明跟他没什么关系,可乔司就是觉得自己仿佛被冒犯了。
他们在内舱的会客厅里落座,那裸男就在任白脚边跪趴下来,侧头抵着任白的脚面依恋似的蹭了蹭,任白垂手轻轻地顺了顺他被海风打乱的发丝,那男人接着就安然地枕着他的鞋面,静止不动了。
唐镇对此司空见惯,带了点揶揄的笑,握住了旁边别扭得坐蓐针毡的乔司的手,“出门还得带条狗,可见你也不是个东西。”
“抱歉,好不容易才从别人手里救下来的。”大概是真的彼此之间很熟悉了,唐镇说话任白竟没理,反而歉意地对眼睛都不知道放哪儿的乔司笑了笑,解释道:“吓坏了,粘我粘的紧,我费了很大功夫才重建秩序教到这种地步,实在脱不开手。”
“”解释也没用,说得天花烂坠也不能让乔司理解这种把人裸着带出来被人随便看的行径——更理解不了裸着的人心安理得被围观裸体的脑回路!
唐镇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已经把任白归类到了“人人得而诛之的变态”之列,只好啼笑皆非地给好友正名,“你看看他下身,始终是挺硬勃起的——他喜欢这种被支配、被控制的臣服状态,两个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很正常个事儿。”
不得不说虽然厌恶,但乔司对所见的确感到有点好奇。
他不由自主地随着唐镇的说法往那男人的胯下瞄了一眼,只见那男人虽然是跪趴着,但双腿却是大开的,通过躬身的时候腰腿间的空隙看过去——那胯下的东西何止是勃起,哪怕就一眼也能看出来,那简直就是硬到了要射的状态。
可他偏偏就卡在那个要射不射的磨人阶段,在没有任何束缚的情况下,画地为牢地挺着、忍着、压抑着,还心甘情愿地自轻自贱,向膜拜神祗似的,神色安然满足地枕在男人的脚上,眉宇间居然还有欢心和骄傲自豪
还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愿意打的人他通过唐镇倒是能勉强推此即彼,但愿意挨的这个,他说什么也理解不了。
怎么就愿意把自己放到别人手上任其磋磨羞辱了?这特么不是有病么!
完全理解不了!
乔司觉得再坐下去不止眼睛要瞎,耳朵都要遭受重污染,起身站了起来,“我去外面吹吹风,你们聊。”
也没等唐镇回答,转身就走了出去。
反正事到如今,主意已定,唐镇跟这位同样不是东西的捕风令主之间到底说什么了,他已经不关心,也无所谓了。
他们出海之前唐镇就收到任白的消息,说能在这停留半个小时。果然半个小时一到,那斯文败类似的捕风令主就带着他那裸体人形犬,从内舱绕了出来。
直升机的升降梯在他出舱时就又落了下来,站在不远处甲板上的乔司听见任白打了个响指,那一直跟着他满地爬的男人就站了起来——他竟然很高,除了有点瘦之外,甲板灯光下蜜色的皮肤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