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特是被食物的气味唤醒的。
油脂经过高温加热后散发出蓬勃的诱人香气,塔吉血、豆类、芳窸草籽还有一些他不认识的味道,隐约弥漫在空气里,混杂着阳光,让人饥肠辘辘。他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正式进食了。雌性一般每季度进食一次,平时靠口味各异的营养剂、营养针和高能量结晶补充能量。只有雄性才会每天定时定量地进食,正餐之外还吃各种零食水果高糖点心。而对一个离家出走的雄性来说,购入食物或者频繁进食,既非常危险又愚蠢。
楼下的早餐是给谁特意准备的。显而易见了。
莱特决定今天不赖床,他飞速打理好自己,脚步轻快地走向一楼的客厅。下楼下到一半,想起什么似的,折返去二楼另一个房间门口。因为刚睡醒,他的嗓音比平时稍显低沉:“科洛,你醒了吗?”
在寂静几秒后,房内突然传来一声“咚”的巨响和一声惊呼。像是重物坠地。莱特便极其不顾礼节地打开门,将头伸进去张望。
果然,科洛正仰面躺在地上,赤裸裸地,枕头和凌乱的衣服勉强为他遮掩几分。年轻的雌性身上全是暴力和性爱的痕迹,莱特一扫眼就发现了几处被自己搞出来的掐痕,还有脖颈附近的牙印,昨晚上青紫色甚至渗血的伤口,现在只剩下一点隐约的红痕。
“抱歉,我,我”科洛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刚睡了自己的雄性,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紧张得小腿发抖,喉咙像是被巨石堵住。
莱特笑道:“昨晚舒服吗?”
科洛怔怔地望着莱特,耳朵和脖子一点点一点点变红,他低下头,忍不住用脚尖搓地板,说:“嗯。很舒服。”他猛然吸气又突然停下,用一种比之前稍大的音量补充道:“您跟我想象中不一样,有些,粗暴我很喜欢。”
莱特藏在房间外的手开始用指腹摩挲着墙壁,他忍耐住早晨的冲动,若无其事地说:“利安德尔做了早餐。跟我一起吃完早餐,我们再讨论这件事,”一边微笑,“嗯?”
科洛依旧面对地板点头,从莱特的角度只看见他头顶发旋如本人一样可爱,耳朵尖红通通。
多年来,莱特的一日四餐都由双胞胎负责,连安洁莉娜都无权过问。王的起居饮食惯有其政治意味,让双胞胎独揽这项任务,既是莱特对他们的信任和宠爱,也是一种含蓄的威胁:将来自幼王的无条件信任展示给整个族群,对于年轻而身居高位的臣仆来说,可不是什么安全的信号。这也导致了一个问题:无论双胞胎厨艺多Jing湛、做出的食物多美味,莱特尝起口中,感情和习惯总是大于食物本身的味道。同时,莱特逐渐不会因他们的用心服务而感动。他视之为理所应当。
当莱特站在楼梯的转角平台上,俯视着正弯腰将餐盘摆上桌的利安德尔,他感到一股久违的饥渴与冲动——尤其是年长的雌性全身上下只穿着一条像是围巾的围裙。
只有雌性居住的房子里当然是没有围裙的,利安德尔别出心裁,翻箱倒柜找出一条很久之前作为礼物收到的围巾。那的确是很珍贵的礼物。清晨的光线下,底色为纯黑的布料显出斑斓色彩,尽管知道那是针对视觉刻意设计的小把戏,也很难不为虚幻的美丽动容。黑色之上,以暗沉的红描绘大朵大朵的花卉,一共七朵,每朵的姿态都不一样,从被风吹拂的花蕊到每片花瓣弯曲的弧度,无一重合,唯一相似之处是怒放时它们傲慢又狂妄的风姿。以莱特现在的视力,都难以看清细密织间人为的缝隙,只看见质感厚重而轻如云霭,在眼瞳注视下轻微反光。这是件堪称艺术品的装饰物,而利安德尔穿着它,却像天生就是为它所造。
浓黑的乌云裹着他一边白皙手臂,雾气一样柔和温顺的布料轻轻落在他身上,只在tun部和腿根有明显的弧度,其余地方宽松得恍如被风鼓动,像是电光火石间就要滑落而后飘荡去别处,但还轻悄地游荡在他身边,如水上倒影和梦中的月色。那些怒放的花朵停在他的肩胛骨上,赤裸的右肩庞,腰侧,rou感的两腿之间,为虚幻的倒影增添真实的、挑衅般的诱惑。
他就是在诱惑他、挑衅他。
他光着身子穿着不应被火和油触碰的围裙,缓缓抬起头,对着楼上的莱特一笑。
莱特花了足足一个半星时才用完他的早餐。桌上美味的食物是一个原因,桌底下另一个美味的大型食物是最主要原因。
利安德尔的技巧已经非常娴熟,他不仅用舌头、软腭和脸颊里两侧嫩rou,还学会如何使用自己的喉咙。莱特在餐桌上的动作标准而完美,餐具几乎没有相互碰撞的机会,除了轻微的咀嚼声,两人只听见咕淄咕淄的水声,很有节奏与韵律,中间夹杂长达数分钟的寂静与利安德尔偶尔的呜咽,那是娇弱的喉咙被主人强迫捅进粗大Yinjing的声音。
科洛在中途下来,他一开始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和莱特打完招呼就莽撞地拉开椅子坐下,害的利安德尔直往莱特双腿间躲,也不敢弄出声音,只轻轻地舔弄吮吸。
莱特端坐椅上,用餐巾掩住唇边笑容,对科洛说:“利安德尔呢?”最后两个音节的气息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