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管抹屁股,消肿很管用。
一管抹胸口,止血又止疼。
“没事,死不了。我以前有个头疼脑热都是自己去医院,就连快死了都是自己叫的救护车。他这么大个人了,出了小区走两步就能过去挂水。”
他会突然问他最近怎么吃饭,是不是一直点外卖。明明一开始就见到他穿西装了,中途才想起来问他工作找得怎么样了。还有些问题,付之扬自己问出口前都要先抖三抖。
“你一点都不喜欢他了?一点点都没有?”很是不死心。
付之扬有些感慨,他看着两人从相识到在一起,再到今天这个地步,唏嘘不已:“所以说,人都是很贱的动物。”不失去就永远学不会珍惜。
付之扬有些伤心:“真的不再考虑了吗?你以前不是很喜欢他。”
两人吃饭,其实全程都是付之扬在吃,把苏桁馋得悲愤。吃不了东西,他一张嘴巴闲着,不知不觉也说了不少。
要说理科男同胞们的怨念,惨绝人寰的性别比绝对位列前三。
夏温良在红灯时叼了根烟,却没点燃,闻言自嘲地笑一声,含糊不清地道:“谁说不是呢”
临走时,付之扬突然对准站起来的苏桁拍了张照片,手指在屏幕上戳戳点点,转眼就发给了另一个人。
尤其当他闻出来盒子上还沾了淡淡的清凉油味道,就又开始胡思乱想,然后再疯狂唾弃自己。
苏桁唇角的笑意放大了些:“嗯,知道了。”
作为一个母胎单身的放浪公子,付之扬并不能理解晚上喜欢白天不喜欢是什么操作,瞬间联想到做爱那方面去,脸颊隐隐发红。
“没关系,哪怕他已经不喜欢了也没关系,都不会改变我要做的。”不管怎样他都会追回苏桁。现在还剩的这一点点喜欢,已经是求之不得了。
苏桁回到宿舍,把一身火锅味儿的衣服扔到盆里,翻了翻那个袋子。
最后这年老班长终于看不下去了,为造福自己也造福大家,组织了和艺院姐妹们的联谊活动,为人民谋发展,为社会创福利。
苏桁欣赏着他拙劣的演技,忍着没拆穿。
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这么开放,光天化日的。
付之扬哈哈笑,把一兜东西塞给他:“我家小桁穿西装这么帅,发张照片馋死他。”
里面是两管药膏和一副超薄冰丝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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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手套是干嘛的?
三样冰凉的东西搁在掌心,却烫得他眼眶发热。
苏桁企图摆出严肃的脸,但说出来的话却有气无力:“付大夫,我和他已经分手了,您多少注意一下。”
“以前是以前,以前我觉得他是天仙,现在不也清醒了么。”
这帮汉子们,在研一的时候单身进来,研三的时候单身加秃头地出去。
来找他的时候也是这样,挺帅气一小伙子,笑起来特别好看。但是伤都在看不见的地方。身上的,心理的,全藏在厚厚的面具里。
这种人,发明了一套他们自己的正常人准则,能判断出什么时候应该笑或者应该悲伤,就做出相应的表情给人看。任谁也想象不出这背后会是一座荒芜的空城。
整个院一片欢腾雀跃,班长直接统计谁不去聚餐。而苏
之前苏桁就是这样,付之扬怕他这次也严重到那种程度,夏温良和他一提,他就赶紧约了人出来吃饭。
已经过了吃饭的点,涮锅店相较中午冷清了些,说话声稍微大些周围便能听到。付之扬知道这不是谈心的好地方,这回只是初步接触判断情况,给他夹了两片白菜:“呐,你也是有经验的人,自己什么情况你最清楚。如果有什么需要,就随时找我。”
“你就不能偷着拍,等我走了再发给他?”苏桁很无奈。
苏桁接过袋子,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送完苏桁,一溜烟儿直接拐去街角,钻进熟悉的黑色大众里,一进去就把苏桁的白加黑理论讲给司机听,询问司机意见。
“可能晚上还有一点点吧白天就不喜欢了。”苏桁扁扁嘴。
于是他把它们都扔到床上,骑着被子翻了个身。一转眼那些东西就淹没在衣服袜子堆里找不到了。
然后他发现付之扬今天很奇怪,平时逻辑连贯嘴皮子利索,但今天却时不时就扔个问题出来,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苏桁想了半天,脱了衣服躺在床上才恍然大悟——是让他睡觉戴着的,这样就能防止他抓伤自己。
付之扬佩服得五体投地,拍拍苏桁的肩,又开始哒哒哒打字:“我把你的话转述给他。”
付之扬陪他往地铁站走,憋了一顿饭都没敢提夏温良,现在终于忍不住了:“他感冒了,现在还没好,又是发烧又是流鼻涕,鼻子都擤红了,看上去特别可怜。”
“真的还好,我现在能控制自己。”苏桁感激地看着付之扬,然后低头挑了一圈,捡了串土豆放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