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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了将近一周,苏桁本来以为自己回来之后会被顾宇川臭骂一顿,骂他下贱,骂他不爱惜自己,骂他分手了却还送上门给人玩。
他都想好怎么应对了,虚心听讲,认真悔过,大肆赞美,然后一笔带过。
但是顾宇川却隔空摸了下他脖子上的吻痕,在快触到时又恍然惊醒,只用平静的语气说,“回来了就好”。
嘴角被面部肌rou牵动做出个微笑的动作,顾宇川努力演出好朋友该有的表情,觉得可能吓到苏桁了,于是眼角也依样弯了弯,挤出一分笑意:“我知道你不是自愿的,那个人太厉害了,所以你才逃不掉,对吧?”
苏桁考虑着这句话,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又形容不出来。
“没关系,以后不会再有就行了。”顾宇川坐回桌前,五指夹着一个银色打火机翻来覆去地把玩。他轻轻一按,火舌便从盖子上青面獠牙的怪物口中喷出来,瞬间照亮他勾起的一侧唇角。
不管怎么说,顾宇川没有再问,苏桁便侥幸逃过一劫,钻回自己的小窝里。
他躺在床上,回想起走之前踹夏温良的一脚,有些过瘾,又没有尽兴。
居然敢那样对他,自己以前怎么没发现夏温良那么恶劣。
脑海中浮现出夏温良之前调教他时,那最后失控的一天——男人一边无休无止地向他索取,一边却又执着地蒙住他双眼,用笨拙的方式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无餍与贪婪。
明明耽溺于性爱,却不愿承认那就是自己。
体面得甚至有些狼狈
就算平时再好,下了床也是一个混蛋。
苏桁把头蒙进被子里,告诉自己不要再想那个人了。
可是失恋这种事情,最怕深夜。
那就是一根针,已经扎进了身体里。说不清何时、何地,抑或由哪个微不足道的动作牵起,心就会绵绵无绝地痛起来。拔不出,也逃不了。
不过这样让他发现了和夏温良睡觉的唯一好处,那就是不会失眠。因为每次等对方射出来,他早就Jing疲力竭了。
不像现在,总是一点钟睡下,不到五点就又醒了,百无聊赖地趴在窗前,下巴垫在手背上,等待其实没什么看头的日出。
每当太阳升起,他注视着整个灰暗的世界一点一点变得鲜活明亮,就会又开始相信,自己能忘掉那个人,相信没有他的未来也能很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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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金九银十的求职季,苏桁渐渐忙起来,忙着投简历,忙着笔试面试。
就连一贯淡定的顾宇川也开始紧张。
不过他紧张的是苏桁的面试,他自己的会被家里人安排好,永远不会有毕业即失业的烦恼。
付之扬难得地来找苏桁约饭,冷酷地发了一段话——菜点好了,你不来的话,我付之扬就是饿死在这里,也不会动一筷子。
配图是一筒待涮的串儿和两盘麻辣小龙虾。
苏桁面试出来之后才看到这条微信,这时距离中午已经过去俩小时了,于是他打了个电话过去:“哥,你吃完了吗?”
“没呢!”有骨气的付大夫说到做到:“快过来,刚刚煮好,再不来就凉了。”
看来是正准备吃呢,苏桁笑了:“那是就你一个人吧。”
付之扬眼睛滴溜溜转了转:“保证就我一个,只点了两人的份儿。”一面讲电话一面把对面这尊戴着口罩发着烧的大佛请走了。
夏温良特意把车停在了街转角,远远看苏桁从地铁站出来,进了店里,才摘下口罩颓唐地仰倒在座椅上。
他第一次见苏桁这个装扮。挺括的西服,青涩褪去大半,显出几分他从未见过的成熟模样。
可他只能远远地看一眼。
他怕自己一靠近,就把人吓跑了。
目前最重要的是请老付帮小桁看看Jing神问题。夏温良这样告诉自己,心里却无法不难受
“来啦来啦,坐这边!”付之扬招呼着苏桁坐下,帮他开了火:“提前给你点了清汤,有伤的话不能吃发性的东西。”
苏桁看看水灵灵的小龙虾,还有对面飘着红油的麻辣锅,又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的清汤锅,真是一眼望到底的那种清,一股浓浓的悲伤顿时涌上心头。
付之扬见他可怜,涮涮筷子,夹过去一只虾:“喏,放锅里提提味儿,等会儿就捞出来,别真吃了。”
完全没有被安慰到,苏桁反而觉得更难过了:“哥你找我出来干嘛?”
付之扬这才正经起来:“以前是不是和你说过,一旦抑郁症有复发的苗头,就来找我?”
“我,就还好。”苏桁咬着筷子,拿手机查什么东西是发性的不能吃,才明白之前夏温良不是在用伙食虐待他。
“好什么好。夏,嗯,他都跟我说了,说你失眠,厌食,还轻微地自残。”付之扬说话一点都不留情面:“他不懂这是什么,我可能不知道吗?”
几年前苏桁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