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两码事,上床不是必须的,只是需要考虑的因素之一。嗯如果说做爱是我和苏桁的相处模式,不同伴侣会有不同的相处模式,也许和子期在一起会是另一种感觉,”夏温良搓了下眼镜铰链,把翘起的腿放下来,给付之扬添茶:“我不想因为性这件事被拴住,变成一个随时随地精虫上脑的人。”
太可怕了付之扬吓得抖三抖:“哪怕是柏拉图恋爱也行?”穆老师那身体怎么
被连续召唤的白猫连后脑勺透露着冷漠的拒绝,蹲在地上专心致志研究她的摄像头,不明白为什么苏桁的声音还不出来。
“嗯,多亏了穆老师。”付之扬跟着重复了一遍,之前听他描述的时候就觉得好险:“所以你认为穆老师挺好的?”
“子期确实很合适”夏温良捏着茶杯,拇指摩挲温润的黑檀杯身,爱不释手:“年轻时我设想过,以后找个各方面都很接近的同性伴侣,买同一层对门的两套房,白天一起上班,晚上聊聊生活聊聊时事,倚在一起读读书,兴致来了就做爱,有时间了就去环游世界。”
付之扬琢磨了一会儿,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我怎么感觉你和苏桁在床上很和谐呢?”之前十二点打电话的时候还睡一起,今天进门之后,他一瞟次卧就见到白床单上的一条狐狸,简直要闪瞎狗眼。
“今天子期三十岁生日,晚上是他的生日宴。”夏温良还欠着人家一个人情,就连明天下午的面试还是靠的他。
付之扬正在撕果冻的手顿了一下,然后泄愤般咔地把皮撕开,吃得更香了:“就这些?小毛病,教教就会了。”
“所有的问题都是小问题,每一个都不致命,不然我们也不会相处这么久。这就像苏联在一夜解体之前,每个人看它的问题都觉得是小问题,不可能明天说没就没。”夏温良抻了张纸巾擦眼镜上被溅的果冻汁:“再给你举个例子,之前有天晚上,苏桁满屋找耳机,说找了一天都没看见,学校里也没有,再找不到就只能重新买了。
付之扬听他这么讲,也不想再说什么了,喝了口茶冲掉嘴里甜腻的味道:“苏桁中午不回来,咱俩去哪吃呀,你又不给我做饭。”
“参不参加,和中午是不是必须剪头发,是两码事,你只是想开屏而已。”付之扬开了袋薯片,袋子喀拉一响,肥猫的耳朵立马一抖,扭头看看那边,又看看摄像头,馋得在原地舔嘴。
“还有吗?”付之扬听得津津有味,抱着一捧零食回来。
“总做梦。”夏温良不想提这个,把话题又拉了回去:“所以我想试试,我和苏桁之间除了性还有什么,再理智地做一次选择。毕竟是准备过一生的人,我认为自己有权利好好考虑。”
“如果我俩吵架了,气得不想见到对方,我就离家出走到对门去住,等他气消了过来找我,或者我气消了回去找他。”
“子期不好吗?温柔大方,学识渊博,居家一把好手。平时你们可以探讨心理学,讨论同一本书,分享相同的爱好,还可以在事业上相互扶持,也没有出柜的烦恼。而且你们年龄相近,他能更懂你,也已经学会了怎样体贴照顾人,和他在一起会很轻松。”
“行,吧。”付之扬听得有点蒙,眼珠子滴溜溜转,盯着夏温良的脸瞧了半天:“舌头伸出来给我看看。”
的眼神像看怪物:“那你说什么样的适合‘过日子’。”
夏温良照做。
夏温良不以为意地笑,招手叫猫:“我所有的设想,都不是苏桁这样的,他太有活力了。”如果在年轻一点时遇到苏桁,他应该会很高兴每天跟他一起疯一起闹。
夏温良想说那些零嘴是苏桁花自己钱买的,别给他吃光了:“还有爱吃零食,都是垃圾食品,见他把垃圾倒嘴里我就难受。”
“苏桁。”付之扬想都没想,他才不要变成老古董。
“结果晚上我给他脱衣服,见他内裤上挂着一根白线”夏温良突然意识到暴露了点什么,把眼镜戴上,企图用平静的语气混过去:“你应该已经猜到了。你说,他就没觉得硌得慌?这种骑驴找驴的事他经常干,这就是小事。演变成大事就是丢三落四,前段时间把手机弄丢了,不知道谁跟我过不去,差点把我工作搅黄。”
“多亏了子期。”夏温良叹了口气。
“最近肾火很旺啊,黑眼圈也重,睡得不好?”
付之扬:“有毛病。”
夏温良不置可否,摸了摸下颌:“如果是你,你选哪个。”
“为啥要买这么两套房?”付之扬不理解。
夏温良微微皱眉,拇指和食指捏着眼镜鼻梁抬了一下:“嗯比如洗衣做饭这种小事,他刚来的时候第一回洗衣服,黑的白的一起洗,直接洗废了我一锅衬衣。这孩子从小被养得太好了,十指不沾阳春水,每天我下了班还得做饭,他就在一边打游戏,等着张嘴吃。还有那袜子,一定要攒一盆一起洗,偷偷藏床底下以为我发现不了。”
“我中午预约了理发,没时间吃饭。”
“剪头发有我重要吗?”付之扬不乐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