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护士抱着香喷喷又怂唧唧的大爷交还到苏桁手上,爱怜地摸了摸它的头,笑着告诉他们,回去要注意观察小猫是不是怀孕了,然后开始讲解相关事项
“在超市的冷鲜仓库旁边,有人看到它了。”见苏桁还要再问,夏温良揽着他的肩拐了个弯:“先送它去宠物医院检查一下,咱们回家拿猫包。”
苏桁一脸痛心地看着洗完澡之后继续美艳动人的大猫猫,表情逐渐扭曲:“是哪只臭猫,哥哥去阉了他!”
这个举动几天后被夏温良发现了。男人打领带的手停下,走过去站定,低
苏桁眯着眼睛,费力地仰头看着准备离开的男人,觉得世界在晃,自己也在晃。
直贴上去。
苏桁难受地抓了下头,觉得这样乱想下去不行,这么多愁善感的,越来越不像他自己了:“夏先生咱们谈谈吧。”
既然猫已经找到了,接下来去医院的检查和清洁大约没什么需要担心的了。
“哈哈哈怎么还学会牛叫了呢”
“尼嗷。”
但是在问过的人里,没有一个再见过白猫的了。
第二天,夏温良照常去上班,苏桁烧退下去又残血复活,在小区继续找。
事情还是说开了好,他不想整天疑神疑鬼的。
最后一天,苏桁四点多起床去堵附近清洁卫生的工人,问他们有没有见过他的猫。随着时间推移,就连热辣的太阳也不再跟他裹乱胡闹时,苏桁开始绝望起来。
原本雪白的长毛现在脏兮兮的,两只小耳朵耷拉得快看不见了,湿漉漉的眼角上也糊着褐色的泪痂。
“那你咬我我不能说你几句吗?脾气怎么这么大,说走就走,在外边吃苦了吧。”
苏桁愣愣地抬头,入目先是一双漆黑铮亮的皮鞋,然后是垂坠挺阔的裤脚,肥猫被捏着后颈肉,正夹着尾巴猴在夏温良手上。
“不急,先睡一觉把烧退下去,别的都往后放。你要是还不舒服就喊我,咱们去医院。”夏温良按着苏桁躺下,为他掖严了被角,又拿过手机定了倒计时提醒他吃药,一切都是那么地体贴又周到:“都等你好了再说,明天见。”
“明天见。”苏桁眨眨困倦的眼,追着夏温良离开的背影。
“谁让你跑出去的。”苏桁拍它屁股。
“喵——”大爷从门缝里伸舌头舔苏桁的手指。这可怜的一直抬眼瞅他的小模样,好像之前动不动就暴躁咬人的那个不是她。
“大爷是母的?”苏桁一脸茫然地问正在开车的人。
房门关上,脚步声消失,屋里静悄悄的。
可大爷还是和这俩人玩了把心跳。
每天早上起来,苏桁喂完窗台的小精灵,第一件事就是掀翻大爷看肚皮,因为护士说猫咪如果怀孕,咪咪会先变大。
夏温良听着驴唇不对马嘴的对话,偏过头笑出了声,把吸了几口的烟按灭在路边的垃圾桶上。
夏温良说,过了三天,就算猫回来,他也不再要它了。
恍惚间,衬衫袖口飘来一阵熟悉的中草药味,淡淡的,微苦的。
一本正经的脑后勺圆滚滚的,像个绒球。苏桁戳一下,她就回过头看一眼。戳一下,再看一眼。几次之后,就再也不搭理手贱的人了,苏桁自己把自己逗得哈哈大笑
这是他第一次发觉这些光是倒影,其实并没有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与昨天夏温良带回家的那个陌生味道一模一样,甚至更浓一些。
那棱角分明的眼镜上反射着头顶苍白的灯光,从这个角度看去,如同掉落瞳孔里的点点星亮,好像也因为这样,所以夏温良望向自己的眼中才多种了含情脉脉的味道。
“哞。”
苏桁把手放到左胸口上,轻轻扯动了一下,痒痒的,刺痛的,就像男人在亲这里一样。
脏粉的小爪子试探着冲他一伸一伸,想离开这个可怕的男人手里。
夏温良叼着烟,因为之前发现苏桁不喜欢烟味就没点,勾起闲着的一侧唇角:“我一直以为它绝育过了。”所以才没有睾丸
回家路上,苏桁从猫包的缝隙里拎起大爷的尾巴,变态地盯着它屁股,对照手机上辨别公母的图片来回瞧。
苏桁把大爷从笼子里放出来,看她端端正正地坐在腿上,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
还是说他烧糊涂了。
这下日子也能安心多了。
“好。”苏桁把猫抱在肩上,大爷两只爪子就紧紧勒着他脖子,用干巴巴的小鼻头扎在衣服上吸了两下,短促又沙哑地喵了一声。
苏桁的嘴角向两边翘起,眼角眉梢欢快的笑意霎时飞出来,跳起来接过离家出走的小东西,问夏温良是在哪找到的。
他围着鳞次栉比的公寓一圈圈地转,走转累了就坐在喷泉旁,呆呆地看着水滴不停溅落在手背上。
“嗷。”一声短促却熟悉的猫叫。
而夏温良依旧温柔地看着他,嘴角一如既往挂着浅浅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