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整天,饶是夏温良也没忍住赖了床,闹铃响了第一时间拍掉,拍了三四次,勉强算是睡到自然醒,一摸怀里竟然空了。
他一边擦眼镜一边去找苏桁,在客厅里发现了一手按着往碗里扎的猫头,另一手呼噜噜往嘴里扒面条的人,难民似的,顶着头乱糟糟的小卷毛,见他出来,费力地咽下去,开开心心地叫了声“夏先生”。
“吃什么呢?”夏温良凑过去。
白猫见夏温良过来,立马跳下桌子,改为蹲在苏桁脚边乖乖巧巧地等。
“酱油醋拌面。”苏桁挑了一筷子,问夏温良吃不吃。以前他妈不在家时,他跟他爸顿顿必吃。如果再找到香油和芝麻,那就妥妥的童年味道。
“好吃吗?”夏温良就着苏桁的手尝了尝,一言难尽地看着还在往嘴里送的人:“垫垫肚子就行了,我这就做饭了。”
“好。”苏桁停筷,又捏了根面条给赏脸的大爷吃,听它吧唧吧唧地嚼。手指放在它屁股上用力抓了两下,见它把毛茸茸的屁股翘得老高,鸽子似的呼噜呼噜地叫,感觉怪好玩的,便揉得起劲儿。
夏温良把碗收走,直接倒掉了,在厨房忙活一中午做了一桌子菜出来——土豆烧rou、小炒杏鲍菇、蒜蓉豆角、凉拌菠菜和苏桁惦记已久的酸辣汤。
他本来打算做个可乐鸡翅的,前提是苏桁之前没偷着把可乐喝光的话。
吃完饭,两人第一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就是大扫除。
昨日发的浪,全变成了今天欠的债——地毯要卷起来送去洗,沙发套床罩要拆了换新的,浴缸要整个重新刷,玻璃得一点点擦。做完这些还不算,这两个寡廉鲜耻的人,连墙都能得一团糟。夏温良跪在地上挽着袖子吭哧吭哧干活的时候,发誓以后做爱最多只按着两个地方胡来。
苏桁身子难受,腰酸得站不直,屁股还坐不下,就负责倚在沙发上装枕套,间或在夏温良戴着口罩拿着抹布路过时,伸手要一个短暂的吻。别的时间他就一边力所能及地帮忙收拾,一边看白猫稳稳地端坐在扫地机器人上满屋转圈圈。
中场休息时,苏桁去榨了果汁端给在阳台打盹的夏温良,两人窝在摇椅上你一口我一口地喝光了酸得不行的橙汁,然后又接了个酸甜的吻。
明媚的阳光从帘布中射进来,空气中飘舞的细小灰尘清晰可见,泛着细碎的光。
骨节分明的手指穿过苏桁的柔软发丝,夏温良托着他侧颊,低头亲下去,看苏桁沉醉地闭上双眼后,悄悄笑弯了眼眸。
濡shi的一吻完毕,夏温良嘴唇贴着苏桁额头没有分开,听苏桁压抑着的凌乱喘息,还有手表在贴近时才能听到的静谧滴答声,忽然心中一片柔软,莫名有些贪婪这样的时光。
好像身边有个人陪也不错。
还是苏桁先打破了沉默。他抬起shi漉漉的眼睛,低声叫了句“夏先生”。
“嗯?”夏温良闭着眼,像只餍足后温顺的大猫,从鼻腔中发出的声音合着些共鸣。
“夏先生咱们可以在一起吗?”发丝中的手指动了一下,慢慢抽离。苏桁坐直身体,忐忑地看着银色镜框后的双眼,鼓起勇气:“不是炮友,是恋人的那种在一起。”
声音好像发着抖,也好像没有,但苏桁在努力克制了:“我喜欢您。”?
“很喜欢。”
浅浅的笑意从挑起的眼梢中蕴出来,夏温良揉了揉苏桁的头,帮他把鬓角凌乱的碎发整理到耳后:“如果你敢说不喜欢我,我可真是要伤心了。”
苏桁紧张到停摆的心又激烈跳动起来,期待又胆怯地迎向夏温良的目光。
“不过,我希望等你从游戏里走出来之后,再对我说一遍。”夏温良把苏桁拉回自己身上,接着给他按腰,温热的掌心贴着酸痛的肌rou揉动:“或许你没意识到,但是这些天的确对你产生了一些影响。”
“我安排了你七天的生活,甚至你在想什么都是我刻意引导的,所以当你的世界只有我时,你就习惯了依赖我,以我为中心。”
“但游戏总会结束的,我不应该,也不能是你的全世界。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要有自己的生活。你先是自己的,然后才是别人的,或者我的。”夏温良说得很慢,耐心地给苏桁讲:“游戏是游戏,生活是生活。柴米油盐的东西很琐碎,朝九晚九的生活很琐碎,你还没体会过这些。所以我希望等你再独立一些,长大一些,咱们再来谈,好吗?”
苏桁顺着他的语气茫然地点点头,头枕在夏温良胸口。心跳声清晰地传入耳中,沉稳而规律,没有变快,也没有慢一分一毫。
眼眶自己就shi了起来。
夏温良叹了口气,起身把苏桁搂在胸膛前,低头吻他往下掉的金豆子。
“那我算是告白失败了吗?”苏桁不甘心,嗡嗡着鼻子,泪眼模糊地与夏温良对视。他看见自己特别特别喜欢的人,此刻眉心挤出了一个越来越深的川字。喉结动了两三次才压下泛上来的酸楚,话到嘴边转了个弯,把原本死缠烂打的台本咽了回去:“我不管,这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