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平地起惊雷,聂小唯被闻显这一嗓子吼地吓呆了,眼看着闻显拨开前面的人,大步朝他走过来。
他是又做错什么了吗?聂小唯一动不敢动。
闻筝见弟弟面色不善,也觉得莫名其妙,他放开聂小唯,试探地叫了声:“阿显?”
闻显和没听见一样,猛地扯住聂小唯的胳膊:“你跟我过来!”
聂小唯被他拽得站不稳差点摔倒,闻筝忙上去拦,他有些急了,从来没见过闻显在众人面前如此失态,压低声音提醒他:“阿显,这么多眼睛看着呢。”
闻显瞥了闻筝一眼——这个哥哥还真了解他,怕他当众丢了形象,但说出来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他猛一发力,抓着聂小唯就往二楼走,聂小唯哪里抵得过闻显的力气,被迫跟在他身后,跌跌撞撞上了楼。
由于事情突发,很多人都反应不过来,直到闻显和聂小唯都消失在楼梯尽头,交头接耳的谈论声才在人群中响起。方婷婷一手端着蛋糕,那是她切的有生日祝福字样的一块,准备递给闻显的,另一手紧紧绞着裙边,眼中划过一丝张煌,但没有人注意到。
萧巧儿也被儿子吓到,踩着高跟鞋走过来想跟到楼上去,被闻筝挡下。
“阿筝,到底怎么回事?”她很是担忧。
闻筝摇摇头,放大声音对在场所有人说道:“那位同学身体有些不舒服,我让闻显送他去楼上客房休息一下,没事的,大家继续分蛋糕啊。”
说完,他若有所思地看向聂小唯刚才坐过的地方。
聂小唯被闻显带进一个房间,屋内空空如也,什么家具都没有,闻显“砰”地把门关了,一把将聂小唯推到墙边,聂小唯仍捂着左脸,肩膀撞在墙上,生疼生疼的,他以为闻显也要像撒尔东那样揍他,侧过身体闭上眼,做出了躲避的姿势,等了一会儿却没有动静,慢慢睁开眼,只见闻显死死盯着他,一字一顿地问:“刚才闻筝和你说什么呢?”
闻筝?谁是闻筝?哦是那个大哥哥,闻显的哥哥
“他,他就是来问我为什么不去拿蛋糕,我说我不喜欢甜的,他说他也不喜欢”聂小唯极力回忆与闻筝的几句对话,是哪一点又惹怒了闻显?也许他不应该拒绝闻筝的好意,那是闻显的哥哥啊,人家给他的蛋糕,他怎么可以没礼貌地说他不喜欢
“哦,他找你聊天你就聊,他要干你你也让他干呗,你怎么这么——”闻显被怒火攻心,口不择言道,一个“贱”字还没说出口,他突然拉开聂小唯放在脸颊上的手。
从刚才他就觉得聂小唯动作不对劲,说话也有点大舌头,现在左半边脸肿得简直不能看,腮帮里像塞了个桃子,眼睛都快挤没了。
心里“咯噔”一下,那个最伤人的字到底被他咽了回去,时间停顿了几秒,闻显转移话题:“脸怎么弄的?”
“不小心撞的。”聂小唯声音低得像蚊子叫,他感觉到闻显周身的气压骤然降低,不敢抬头看他。
“”屁话,撞能撞成这个熊样儿?
但闻显没再发表评论,又过了一会儿,聂小唯听到闻显冰冷的声音:“你给我在这屋老实待着,哪都不许去!”
然后把聂小唯扔在房间里,打开门走了。
门锁从外面“咔啦咔啦”地拧动几下,闻显竟然把门反锁住了。
聂小唯身上的劲儿一松,背靠着墙壁徐徐滑下,坐在地板上用双手环抱住膝盖——他又让闻显讨厌他了,还是在闻显十七岁的生日会上,闻显的妈妈和哥哥都在,还有那么多同学都看着,闻显多么爱面子的人,更不会原谅他了
对了,下午闻家不是安排了车送他们回去,闻显把他关在这,是不想让他出去吓到别人吧
闻显总对他“哎”来“哎”去的,这次竟如此大声地叫了他的名字呵呵,
肿起的脸已感觉不到疼,又麻又胀,还有血管在里面突突地跳动,聂小唯把正常的右脸靠在膝上,其实一个人在这里挺好的,很安静,不用再感受外面那种被狂欢的集体所排斥的无措与落寞。
约莫过了一刻钟,门锁被打开,聂小唯没想到闻显这么快回来,偏头去看,进屋的除了闻显,还有两个人——萧巧儿和闻筝。
聂小唯看到闻显的妈妈,急忙想要站起来,萧巧儿上前几步扶住他,一看聂小唯脸,惊得倒吸一口凉气:“我的老天,怎么肿成这样了?!快快快,阿筝,赶快把他送到医院去,这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们怎么和人家父母交待?”
“阿姨,我——”
“你先别说话。”萧巧儿打断他,回头看着闻筝,“阿筝,快去开车,我和你们一起去。”
“妈,我开车吧。”闻显忽然说。
“你?可是你还有同学要招待。”萧巧儿迟疑道。
“妈,阿显的同学我来帮忙安排就好。”闻筝别有深意地看了眼闻显,主动说道。
萧巧儿没再耽误时间,按照闻筝说的,他们从别墅后门来到停车场,闻显开车,萧巧儿带着聂小唯坐在后座,一路开到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