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渚陵候寿诞,觥筹交错,宾客众多。
各位同僚都送上贺词,有人奇怪问:“侯爷,怎么不见贵府的嫡公子啊。”
坐在渚陵候身旁的庶长子越北望笑道:“弟弟平日贪玩了些,可能会晚些过来。”
有人嗤笑:“侯爷你也莫要为你那逆子遮羞,那样一个只知斗蛐蛐逗鸟的纨绔,此时怕还睡在温柔乡里吧,简直枉为人子。”
这话说得尴尬,渚陵候苦笑着摇摇头,正想说一句“家门不幸”,却被前方sao乱打断了话语。来人正是桑镜,他捧着一个红色的暗纹锦盒,在渚陵候面前半跪着说:“儿子祝父亲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他这话如一道惊雷,让众人很快清楚了他的身份。众人窃窃私语,大意都是:“侯府的嫡公子看起来也不像纨绔啊。”
也有人不服气:“小侯爷可回来得真是巧了,卡在我们正好开宴的时候回来,这可劳烦了你的兄长替你担待着。”是了,哪有父亲的寿宴一开始全是庶子来招待客人,嫡子却不见踪影的?白天的越西楼去哪儿了?众人心中同时浮起一个想法,这小侯爷怕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比不得他哥哥。反观侯府长子越北望,他在书院素有才子之名,京城的人都道其必定会是状元之身,尽管只是庶子,也不能疏忽。
越北望按捺住心中的得意,看向桑镜。活了这么多年,桑镜的脸皮自然不薄,他用感激的表情对越北望和渚陵候说:“啊,今日真是多亏大哥帮忙了,我因置办父亲的寿诞礼故而回来晚了,希望父亲莫要怪罪。”
渚陵候掩盖住自己怪异的目光,和煦说:“自然不会怪罪,不知楼儿要给为父什么礼物?”
桑镜在众人的目光中打开锦盒,有人认出了里面的东西:“是【太岁】。”
【太岁】,无毒、补中、益Jing气、增智慧,治胸中结,久服轻身长生不老,这是连宫廷内都少有的良药。许多人都露出贪婪的眼光。渚陵候这时是真有些惊讶,他没想到这小子会下这个血本,难道这也是那个贱人留给他的遗物?看来他该更加重视自己这儿子的分量了。
“好、好,为父已经知道你的孝心,坐我身边来吧。”
另一边的越北望在心中咬牙切齿,毫无办法的看着桑镜坐到了渚陵候身边。
“陛下驾到、摄政王驾到!”太监用尖细的声音扯开嗓门喊着,门外未见到人,倒是闻到声。众人跪下来接驾,一个穿着龙袍的小萝卜头拉住一个男人的衣摆,慢慢走进来。那男人的眸色很深,一眼望不到底,桑镜老远就闻到他们醉人的香味——龙气,这可是大补。
桑镜随着众人站起来,正思考着该如何接近他们,就听见摄政王李豫章说:“我这里有一个西域送来的小玩意儿,今天来了兴头,不如我与众位打个赌怎么样?只要你们能在一炷香的时间内解开这琉璃九连环,那我就可以答应他一个请求。”
众人的目光都看向越北望,觉得他有办法。越北望看了看桑镜:“弟弟对这些奇巧的玩意儿最是擅长,不如去尝试一下。”
桑镜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好啊。”
若要在一炷香之内解下九连环,唯一的方法是将它摔碎,可这样摔碎宝贝,难保不引起李豫章的怒气,所以说许多人都左右为难。可是桑镜不是旁人,只见他的手快速灵活的摆弄,几乎看不到影子。九连环不到半柱香就被解开了,这使李豫章都惊讶的看了他一眼。但身为摄政王必定也经历过大风浪,他对着渚陵候夸赞说:“侯爷,你的儿子可真是聪慧异常啊。”
“王爷谬赞,凑巧而已。”渚陵候有些笑不出来,“这小子就对奇yIn巧技的东西擅长。”
李豫章不虞道:“哦?侯爷认为西域来使送过来的宝贝是奇yIn巧技?”
渚陵候大汗:“不敢、不敢,下官口拙。”
李豫章转头问桑镜:“说吧,你有什么要求?”
桑镜说:“听说王爷的后花园乃是京城一绝,不知在下可否有机会与王爷共赏这景色?”
渚陵候脸色登时难看了:“楼儿,不得无礼。”
李豫章大手一挥:“侯爷莫要生气,孩子而已,我金口玉言,自会答应,等我空闲下来便给侯府寄上邀请帖。”
桑镜笑了笑:“谢王爷。”
一旁的越北望捏紧了拳头。这个废物怎么敢,这么胆大包天的勾搭摄政王!
宴席进行到末尾时桑镜发现了越北望的离开。他有些好奇,便尾随他。越北望来到偏僻的亭子里,一个身影出现在他身后。
“大少爷。此人是他的贴身婢女红玉。
越北望说:“你将这幅药加到他的茶里,务必盯着他每天都喝。”
“这是”
“一种慢性毒药,会造成如同生病的假象,越西楼现在越来越碍眼了,必须想办法除掉他,这也是父亲的意思。”
红玉点头称是,转身离开。
“谁?”
桑镜从树枝后走了出来。
“你你都听见了。”越北望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