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影,和齐,出来。”出了房间,季秦运极内力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内府,推门而入,召唤两名心腹。
“属下在,”有两人从门后黑影处闪出,弯腰行礼,齐声道:“参见三皇子。”
“魏启审讯的方法,着实残忍,本王方才从他手下把人抢了出来,”季秦简单说得两句,反手关门,但不入座,原地解下套在身上的黑衣,扔到其中一人手上,“那月清欢也果然如本王所料,很不简单。”
“和齐,现有两件要事命你速速处理。”打进门起,属于季秦的潇洒放纵被三皇子的端正严谨所掩盖,半分也无,命令的声音分外冷静:“其一,穿上这身夜行服去打晕魏启,本王今晚不想见到清醒的他。其二,今夜听从魏启施刑的一十二人,给本王绑起来听从发落。”
“属下听令!”和齐三两下穿戴整齐,一抱拳纵身不见。
“陆影,青萍阁的事,他果然知道,那本《风末简》,多半也在他手上。”和齐开门出去后,三皇子长身立于门内,向来被玩世不恭所掩盖的三皇子此刻霸气尽显,目光所至,睥睨横驰,只觉月下远山,尽在掌中,触手可得。
“陆影,你这便随本王去北厢拿他。”
“是!”
三皇子说完一人当先,又出得门去,与陆影二人疾行至月清欢处。
月清欢歇息的房间,是慕容府的柴房,平常放着一些专供老爷夫人享用的顶好柴碳,在柴房里头,寻了一角落建了这间屋子,给些干粗活的伙计做休息兼看守之用,只是不知什么原因,屋子空了下来。
季秦之前也是多加查看,确定没有居住的痕迹,又偏僻隐秘,这才放心把月清欢留在房内,单独出来。
抢先一步踏进院里,季秦忽地停下脚步,只觉一股先前从未闻过的草木之气沁满鼻间,心中浮起一丝奇异之感,抬手示意陆影停步,认真扫视了一下院子。
房子外面连了一个极小的院子,胡乱堆着些还没劈的木头,夜间风多,早些仆从们忙碌踩出的脚印被吹得散了,月光柔和平整的铺照下来,整个地面融成一片,一切都显得十分寻常。
“容属下先查看一下。”陆影在后面压低声音说。
“不必,许是我多心了,”季秦说完,一振衣袖往屋内走去,“陆影你便留在此处,注意周围。”
“是,殿下多小心。”陆影说完,寻了个背光的墙角,隐了身形。
?
季秦推门而入,只见迎面窗边站着一人,略披衣袍,扶墙而立,丰肌弱骨,我见犹怜。
正是月清欢。
明月夜,小轩窗。月清欢眉目宛然国色天姿,一束流光自窗外透过,照在月清欢白玉般的脸上,如同上等的明珠般散发出薄薄一层光晕。
光晕中月清欢一双清眸黑如点漆,又似一池无边春水,流转间看了季秦一眼,犹如一把摸不着的钩子,勾魂摄魄,最是无情。
季秦猝不及防,竟自呆了。
眼睁睁见他走到身前,下跪行礼:“罪民月清欢,叩见三皇子。”
这一走一跪,端的是清正大方,举止磊落。只是身后到底伤重,步履之间难免虚浮,每一步抬起来再踩下,都是实打实一个鲜血印子。
一股血腥气扑鼻而来,季秦这才回过神来,下意识想要扶起他来,却被自己伸出手的衣袖晃了眼睛。
那袖口花纹Jing致复杂,是三皇子最爱的服饰,却不是他每次见月清欢,惯穿的夜行衣。
暗道可惜自己虽是季秦,却不止是季秦,有些事情,需得按身份来办。
想罢,季秦侧过身走到桌旁,坐在椅上,冷声道:“本王知道你是谁,三更半夜你躲去看守,私逃牢房,说,你可是想暗中潜逃,叫本王落个看管不利,贻笑大方的无用之人?”
季秦说着,状似气急,“啪”的一声,一拂袖将桌上剩下的一只茶壶和三个茶杯统统扫到地上,尽数碎裂。
这一声在宁静的夜里不啻于平地惊雷,月清欢也徒然一抖,立刻返身,不顾满地碎片,三两步膝行至季秦脚下,规矩跪好,再次磕头行礼:“回殿下,草民不敢。殿下器宇轩昂,卓然不群,草民宁可身死,也不敢教殿下受如此大辱。草民此番出来,实属为保殿下的无奈之举,望殿下明鉴!”
季秦“哦”了一声,问道:“为保本王?怎么回事,快快招来,不得隐瞒!”
月清欢说是,又道此事重大,不敢直说。
季秦状似无意,挥挥袖子道:“无妨,有什么尽管说来,本王赦你无罪。”
月清欢这才道:“殿下身侧随行那影卫名为陆影,现此刻正隐在柴院东南角,留意周围,不知草民说的可否正确?”
季秦“咦”了一声,倒真有些不可置信,此处离柴院相去十丈有余,更何况他与陆影二人皆轻功在身,落地如片叶飞花,墙下卧只猫儿都不一定听见,月清欢一届书生,若没有内功秘法,如何察觉得出。季秦连回想了方才落地后的言行,确定没有纰漏,才道,“此事你如何知晓,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