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贫穷的村落,正好坐落在修仙门派管辖地的最边缘,土地贫瘠,人丁稀少。
天刚蒙蒙亮,八岁的刘喜就在一阵熟悉的拳打脚踢和叫骂声中醒了过来,他的生父刘福贵正面目凶恶的揪着他的头发将他从柴草堆上的破棉被里拖出来,一脚踢在他的小腹上。
“唔”他低着头捂住剧痛的小腹翻了个身,后背立马又挨了两脚。
喝的酒气熏天的男人看着地上蠕动的rou团就气不打一处来,用力将他踹到墙根,指着他破口大骂:“没用的狗东西,老子养你就是让你白吃白睡的?还不给老子滚去干活!再偷懒老子打死你!”
瘦弱的男孩一声不吭的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走到灶间,站在和他一样高的灶台前吃力的踮着脚掀起锅盖,将米和上水倒进锅子里,然后蹲在后面将柴火生好,抱着膝盖蹲坐在热烘烘的灶台后面,手伸进木柴堆里摸了一会儿,摸出一个冷硬的糙米馒头来。他小心的用衣角将馒头蹭了蹭,小口小口的啃起来。
馒头太硬,他吃的很慢,才吃了一小半,男人就红着眼睛进来了。
男孩下意识的想要将馒头藏进怀里,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刘福贵朝他冲了过来,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他甩在一边,将他手里的馒头抠出来踩在脚底下,用力碾了碾,骂道:“妈的,老子还没吃上饭你倒是先吃起来了,老子让你吃!让你吃!小杂种!”
馒头在那脏污的鞋底被慢慢碾压变形,黑黑的,一瓣一瓣开裂。
刘喜盯着地上的馒头一动不动,半晌,他挪了过去,将那个被踩扁的脏馒头捡起来,却是怎么也擦不干净,他也不去擦了,就这么一点点把沾满了黑泥的馒头吃了下去。
锅里煮的米饭很快就好了,他走过去将香喷喷的白米饭盛好,端到屋子里,男人毫不客气的坐下就开始吃,不耐烦的挥手示意他滚出去干活。
他低着头走出去,给院子里的菜地浇了粪水,然后将前几日男人没吃完的馊米饭混上猪草和水在筒子里搅了搅,踉跄着提到猪圈旁边,倒进长长的猪食槽里。
他干活的时候,刘福贵就悠闲的坐在院子里哼着小调翘着脚,时不时还开口辱骂不休:“快点快点,给老子动作利索点!给老子把猪崽子都喂饱了妈的,养着你连养头猪都不如,猪还能卖钱吃rou哪!”
他越骂越来气,四下看看找出一根藤条就对着刘喜的背上抽过去:“猪狗不如的贱骨头,跟你那婊子妈一样下贱!打死你!不要脸的sao货!跑!给老子跑!臭婊子,老子打死你!”
刘喜的娘是隔壁村出了名的女人,长得漂亮,只不过家里太穷,才被卖到这个村里给刘福贵娶了去。成亲七年生下刘喜后,刘福贵嫌她下面松了,加上新鲜劲头过去了,便没日没夜的打她,让她干活,终于,女人实在受不了了,趁着天黑偷偷跑了出去,据说是偷跑到镇子上跟着别的野男人过日子去了。
刘福贵被戴了绿帽,恨得巴不得追到镇上打死那个sao婆娘,眼下又看见长得和那贱女人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刘喜,更是将他当成了那女人,用藤条往死里抽。
“爹唔别打了、爹我干活别打了”刘喜被打的眼前发黑,受不住的在地上来回翻滚,可是怎么躲都躲不掉,那藤条像是长在他身上似的没命的抽过来。而他的反抗更是让没了理智的男人红了眼,抽的更快更重。
“贱婊子,老母猪!老子打死你!还敢跑,老子平时给你脸了,打死你!老子就该让你睡在猪圈里,吃猪食,Cao你妈的!”
这是刘喜晕过去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浑身都疼的厉害的刘喜动了动,第一个念头就是自己的活还没有干完,不知道男人又会怎么暴跳如雷的打骂自己。他一个激灵就挣扎着想要起身,谁知刚抬起头,就“嘭”的一声撞到了什么。他吃力的睁开眼睛,愣住了。
他被关在一个木栅栏里,不,应该说是关在猪圈里猪圈的一角用木头围了一小块地方,他就蜷缩着躺在里面。有猪崽子像是好奇的凑过来,用鼻子拱着那道栅栏。栅栏比猪圈的栅栏要高一些,和他差不多高,他翻不出去。栅栏外面就是满地的猪屎尿,臭烘烘的味道熏得他头昏脑涨。
“哟,你他妈还真能睡,还真跟猪一样啊以后老子就把你当rou猪养,吃喝拉撒都跟猪崽子在一起!那臭婊子留下的杂种哪配当人啊哈哈哈哈哈”那男人像是刚刚喝过酒,胡子拉碴的脸涨的紫红,熟悉的暴戾表情让他忍不住瑟缩。可笑的是他竟有些庆幸自己被关在这个木栅栏里,若是在外面,少不得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男人骂了好一会儿,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笑了起来,转身到院子里提了个桶过来。
那是装猪食的桶,刘喜很清楚。
哗啦啦——一大桶散发着馊味的猪糠被倒进猪食槽里,刘福贵用空了的桶敲了敲栅栏:“饿了吧?快点吃吧,哈哈哈哈哈哈”他不怀好意的大笑着站在一旁,像是等着看什么好戏。
“”刘喜低头看了看,木栅栏靠近猪食槽的那一边开了个小洞,很低矮,要趴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