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对我说:「季书严已经回学校去了,裕贤,他的事情你自己好好想想,你要真放在心上我未必能拿他如何」
他的声音到後来参杂了苦涩,我心知肚明他对我的心意,我不喜欢的、不愿意的,他全然不会去做,可是杰斯和鸿麒天未必就像他这样。
感情这种事情,我还是没能看透。
我爱的就只有两个人,可如今要我毫无芥蒂的放开心胸去接纳,却已经不行了。像现在这样已经是我的最大限度,我只能接受权锋,其他的,如果能继续下去,就再说吧。
鸿麒天掀了掀嘴角,从我这个角度可以看见他的笑容,那是一个十分轻蔑的笑意。我在他身边待了这麽久,这抹笑又怎麽会认不出来?
他对季书严这个人是很不以为然的,甚至不屑。
他大概是觉得,我会遇到这种事情,全然是季书严的错,也没有别人能来担当。尤其医生替我做全身检查的时候,发现我下身有缝过的痕迹,从那之後提到季书严他的脸就特别紧绷。
一般检查哪会做的这麽深入?
没有其他人多说,医生也不会做到这个地步。
对於他或杰斯,我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你反正好好休息,晚上就回来,好不好?」权锋语调轻柔,倒像是在哄孩子一般,我点点头,他便接着说:「晚上要吃什麽?三色饺子?」
我想了想,又点了一次头,隔着被子的隙缝我看见他脸上的无奈,鸿麒天不悦的瞥了我一眼。
「反正你说什麽他都好,还多问那些做什麽?」语气十足时的讽刺,我心里揪了一下,把被子蒙到头上。
这话是对着权锋说的,却分明是在说我。
我听见他们又说了些话,却不太清楚,而後是细微的开关门声,隔了一下子,我把头从棉被里头探出来想吸口气,一转头,对上了那双罩着一层寒冰的蓝眸,心下顿时一竦。
杰斯原来没走,只是他站的角度正好被其他两个人挡住了。
我有些惊惧地看他,他的脸上仍是方才令我胆颤心惊的阴狠。他阴沉的看了我一会,什麽话都没说。过了一阵子,他忽然把手凑过来,摸上我的脸,来回的抚弄着。
我如惊弓之鸟一样往後瑟缩,他的手又冰又冷,好像随时都会掐上我的颈子。我心里虽然知道他不会,可是他这表情实在难以说服我。
他坐到床边,一只手绕到我的後脑杓,慢慢的抓住我的头发,逼的我不得不看他。
「为什麽要缩?」他靠过来,沉声问我。
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急促的摇头,可是他抓着我的头发,摆动的幅度一大,头皮就痛,我把手按在他的手上,希望他放开。
「为什麽要怕我?」他的声音越来越冰冷。
我不明白他到底怎麽了,只能不断地摇头,嘴巴说不出话来,只好发出断断续续的音调,伊伊呜呜的,还有点沙哑,自己都觉得难听。
他忽然软了语调,小心翼翼的抱着我,说:「不要怕好不好?别这样看我,你是不是气我?」
我死命的摇头,想要推开他,他却不肯放开,手上用了力道。
「我离婚了,你被带走没多久我就离婚了,我本来找到你的,可是你又被人带走了」
我听他说着说着,慢慢的觉得眼眶泛酸,忍不住呜呜哭了起来,他亲着我的额头,轻轻拍着我的背。
「不哭乖了,不哭我都离婚了我知道你很难过的,我心里也不好受,我不是真的喜欢她」
「别哭了好不好?不要生我气了」
他吻上我的唇,一边还在很努力的说着。
他一定是仗着我现在不能说话,不能反驳他,故意想让我心软。
他觉得委屈,我呢?
我受了多少罪,平白无故地吃了那麽多苦头,他觉得这样一两句打发我,我就会心甘情愿的继续和他在一起吗?
他当真以为我这麽犯贱?
我恶狠狠的咬住他的肩膀,嘴巴里都是血腥味也没听他喊痛,啃了一会,他都没什麽反应,只是静静的拍我的背,用嘴唇温柔的吻着我的脸颊。
我觉得委屈,可是嘴里满是腥味,再怎麽样也咬不下去,眼睛一片雾蒙蒙的,他的脸看起来越发的不真切了。
「还气吗?」他的声音像在哄孩子,又低又温柔,和权锋一样。
我靠在他的身上,双脚动不了,又觉得有点麻,推他又推不动,有点气闷。
他不知道干麻,脱了鞋子把两脚都放到床上,又把我按回被子里头,轻轻地拍我的胸口,说:「我找你找了那麽久,好不容易有你的讯息,才知道那个人早就先找到你了,然後然後你和别人在一起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苦涩。
我知道他话里说的那个人是谁,鸿麒天先找来的时候,也没对我好过,一见面就是拳打脚踢,还差点当着季书严的面强迫我,他们一个两个都是这样,说喜欢,这就是他们喜欢的方式,就是他们在意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