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易安终于搞定了投资,再回到地下停车场的时候,裴炀安排的车依然停在方才的位置没动。
这霸道的停车方式有点挡路,不太道德,因为想上厕所而拼命转移注意力的江总从电梯里出来,就难得地在心里吐槽,觉得裴炀的司机跟他的主人一样跋扈。
但他已经没心思管司机了。这场应酬时间比他预计得要久,经济不太景气的下半年,连蒋檀这种拥有“印钞机”老爸的富二代搞投资都开始谨慎起来,虽然最后把金主拿下了,可相应的,江易安觉得自己的膀胱也要爆了。
他感觉自己就像个行走着的水气球,肚子被撑得股胀到极限,摸不得碰不得,经不起一丁点风吹草动,走路一个不小心,似乎都要爆炸。
弯腰坐进车里的时候,这种崩溃感尤为明显,他额头上见了冷汗,人已经坐进去了,手还无意识地紧紧抓着车门的扶手,没心情看前面那跟裴炀一样霸道的司机,只觉得这司机反映慢的很,“开车,”无奈,他头抵着副驾的椅背,声音因为难受而越发低沉,“麻烦您,快点。”
驾驶室里,“司机”从后视镜里看着他,调笑着,好整以暇地问:“去哪儿,江总?”
“……”这动静如同魔音穿耳,因为膀胱憋胀而心不在焉的江易安一下就清醒了。
他不可思议地抬起头来,在裴炀面前,下意识地坐直了,“主人?您怎么还在?”
裴炀其实也没想明白,他为什么要留在这里等江易安。
似乎还是不放心,不放心他被谁勾搭,不放心他万一被大哥为难,也不放心他喝了一肚子酒,在憋胀着受一路颠簸得回去,再落了什么病。
真要深究原因,好像以上的“不放心”兼而有之,但又好像统统都不是。
他就是想等他,在他还没想明白“为什么”之前,他已经叫司机骑着他开过来的摩托给池浪送回去了。
堂堂裴三少,等了半个晚上,心甘情愿地给他的家臣当司机——这事儿太新鲜了,说出去没人信,但裴炀觉得自己似乎……还挺开心。
之前的燥郁在等待中沉淀下来,车一直开着没熄火,他把空调调到了自己舒服的体感温度,找了自己喜欢的歌,关掉大灯和车内照明,就这样在偶尔有车经过的地库里,安静地等一个人。
这对裴炀来说,是个从没有过的体验,他等江易安,他知道他等的这个人早晚会从电梯里出来,期待让等待变得有趣,尤其是当他看见被他等的这个人一步步向自己走来的时候。
脸上装出了一幅相安无事的样子,腰杆还是挺的笔直,可故意放缓的步子和急切不安的眼神骗不了人。
他在前面扭过半个身子,饶有兴致地看着一脸纠结难受的男人,“我要是不在这里,你会不会半路先进医院?”
裴炀控制易安射Jing,但从没玩过这种排泄游戏,他也不好这口儿,刚才一时兴起拿来对易安小惩大诫,但细一琢磨又觉得隐患重重,他探手开了车里的照明,在灯光下仔细观察男人的状态,密不透风的观察与打量,却让易安误以为主人是在确认自己够不够痛苦,有没有逃刑。
“我没有放水,主人,”他难受得连呼吸都放缓了,生怕一个把持不住就真的尿了出来,以至于连说话的气息都有些接续不上,“该喝的酒我都没有推,也没有去过厕所。”
“……”裴炀皱起眉,耐着性子骂他,“你是榆木疙瘩变的吧?”
易安懵然地微微张着嘴,裴炀气不打一处来地伸手在他脸上掐了一把,“要不然怎么有个木头脑袋?!”
水气球易安下意识地回避,不敢、更不想揣测裴炀话里的深意,弱着声音没什么意义地回了一声,“主人……”
裴炀没好气地转过头,关掉照明,开了大灯,“去哪?!”
“???”江易安喝了不少,没醉,反倒是忍不住猜测裴炀是不是在这段时间里跑去喝酒了,否则的话为什么前言不搭后语,连情绪也一波三折?
“回……回去?”
裴炀皱眉,用恨不得刮掉他一层皮似的目光在后视镜里狠狠刮了他一眼,“回哪,说明白!”
这下江易安明白了,立即从善如流地答道:“回家。”
裴炀这才算是满意了,踩着油门,慢慢地把车开出了地库。
然而,三少能开车,不代表三少能把车开好……平时一起出来,裴炀要开车的时候,江易安也没觉得三少的车技有多烂,但这会儿被一肚子水撑得快要爆炸,每一次油门刹车,每一次过弯颠簸,所有的感觉都被无止境地放大,让一路上偷偷怀念来时司机的江总苦不堪言。
他现实僵着身体不敢动,再后来十指都无意识地绞在一起互相用力扣着,回去的路仿佛被无限拉长成了没有尽头的旅行,终于挨到车跑了一半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发冷汗了。
路上有个井盖,车的减震系统做的好,裴炀惯常是懒得躲的,平时不在意的震颤此刻却让无法再忍受片刻的男人闷哼出声,他实在受不住了,还没开口,身上已经起了一身的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