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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门被人打开,张炀提着一个袋子和一个橙色保温桶进来了。
“退烧了没?”张炀问着还是主动搭手上去探唐厌额温。
“退了吧。”江淮的嗓子哑的不像话。
张炀坐在江淮对面的沙发上,将手里的东西往茶几上一扔,“江淮,其实老早就想说了,挺没意思的,真的。”说着张炀拿出一根烟叼着但不点,“你和唐厌真挺没意思的,你知道唐厌胃里化验出什么了吗?”
“sen[精液],不止一个人的,唐厌的嗓子都被桶烂了。”张炀看着沉默的江淮,只见江淮死死的盯着唐厌,除此之外在没任何反应,“兄弟,不想说点什么吗?”
其实张炀此刻并不指望江淮能说出什么,他再次开口,“唐厌是跳舞的,他是真心热爱跳舞的吧,可是你知道吗,他的左腿以后再也好不全了,以后别说跳舞走路都是个跛足。”
张炀点到为止,“对了,夏煜说他联系不到你,就找了我。他说查了监控,不过内容很……,他说他没看,他说视频你需要他发你,之后他会销毁。并且他承诺一定给你满意的结果。”
张炀拍了拍手,“静一静吧,保温桶里有粥,我老婆让我带给你们的,我先走了。”
江淮太乱了,他甚至无心去纠结到底是谁干的,他现在只想等唐厌醒。
原本一丝不苟的西装现在也看起来有些凌乱,但江淮整个人都宛若一座雕塑一样从坐在那里陪床开始就没有起过身,直到翌日的下午,唐厌终于给外界给出了一丝反应。
江淮感受到了他握住的那只手好像轻轻回握了一下他,“……宝宝!?”
江淮连着叫了几声,病床上的人眼皮下眼珠乱转之后,悠悠转醒,唐厌的目光很暗,很呆滞,过了很久他开口,“江淮啊……”唐厌嗓子受创,是发不出声的,但江淮看懂了他在叫他。
“我在。”江淮突然很想抱抱唐厌。
“把…了吧……埋了吧…把我埋了吧,求你。”说完唐厌再次陷入昏睡。
江淮心脏像是被钢钉猛扎了一下。
埋了?
把谁埋了?
唐厌。
把唐厌埋了,求你。
江淮僵硬的弯下腰将人小心翼翼的抱了起来,像抱小孩一样,然后吻了吻那灰白的脸颊,他甚至觉得嗓子受伤的不是唐厌而是他,不然他怎么觉得嗓子里卡了东西,而他抱着唐厌却什么也说不出呢。
林闻在晚上时终于顶不住过来了一趟,昨天一整天董事会不断给他施压让他来请江淮上班。来时他还带了一顿晚饭过来。
“江总,这个是必须要签字的文件,其他是董事会的各位像让你回公司上班。”林闻硬着头皮说出这句话。
“班会去上,但不是现在,回去告诉那些老东西,能干干干不了滚,分红的时候不差他一个。还有帮我去查查夏总给我的交代,你走吧。”说完江淮就去拿毛巾打算给唐厌擦拭身体了,看见林闻还没走,“还有事?”
林闻听着刚才江淮让他传给董事会的话,一阵头疼,又看向现在一手拿毛巾一手拿盆的直系boss黑着脸盯着他,他立马摇头,“没事,我走了。”
两天后的中午唐厌终于醒了,不过只是物理意义上的醒了,因为唐厌没有意识。江淮担心又焦躁,询问医生后,医生看起来十分拿不准,只是说让人缓缓,说不定晚上就好了。
碍于唐厌昏迷的几天时间里为了维持能量只能挂水挂葡萄糖,所以在唐厌醒了后,江淮给唐厌喂了粥。虽然唐厌没有完备意识,但咀嚼吞咽还是能做到一点的,虽然在吃完没五分钟后就吐了个干净。
当江淮满心满眼的期待晚上唐厌是否能‘正常’时,在一群医生的围观治疗后,他得到了一个让他无措的答案。
“江先生,很抱歉,根据您的描述以及我们的初步判断,小少爷目前可能患有植物性精神紊乱和木僵症,而小少爷现在的状态就是木僵症的表现。”说完那位医生低下头,开始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
阳台边放着舒缓而悠扬的大提琴曲,身着浅灰色卫衣搭配一条黑色休闲裤的江淮正在不怎么娴熟的修剪花枝。一旁的电动轮椅上坐着一抹消瘦的身影,唐厌脸色灰白,目光空洞,像是一个还没来得及上妆的瓷娃娃,这是唐厌回家的第13天。
“曲子是你最喜欢的那首,你最喜欢的花橙玫瑰也是今早刚摘就送过来的,你快醒来看一眼吧。”江淮整理着花枝,语气谴倦又温柔的说。
唐厌给不出什么反应,而江淮似乎潜意识里也接受了这个事实,所以并没有想刚开始一样歇斯底里的要唐厌给他反应。
唐厌从被确诊木僵症后生命力以光速枯萎,肤色灰暗骨瘦林柴,江淮对此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他把唐厌接回了家,除了医生检查需要其他皆是亲力亲为。
唱片机上大提琴结束,江淮给橙玫瑰喷洒上水后关上了新的黑胶唱片,这次播放的是柴可夫斯基的交响乐《天鹅湖》,做好一切后江淮走向唐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