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生活又是什么呢?租来的脏房子、猥琐微贱的邻居、一堆法外之徒、数不清的骚动变乱,反正他现在且算安乐着,为了什么都不至于把自己投进那一边去。
将剪下的纸戒指夹到笔记本里后,邵南云又将声音调大了些,一纸包瓜子嗑净了,他仍旧毫无睡意,正想再看看豪奢的皇室婚礼里还有什么别的趣事,却叫骤然爆发的敲砸声打了个措手不及。
邵南云怕起来那声音来,却由不得不关掉收音机去判断里头的风险。
“叔叔?”他试探地问了门外一声。
“你出来,你必须给我说清楚了!出来!”
本来话可以说得清楚温和,但选择不这么干,他还急躁地朝门上踹了好一通。
“到底怎么了”有些慌了,对暴力他有种本能的排斥,然而对方的急冲脾气此刻分明直向他撞来,纷乱间隐约又听到几声狗吠,邵南云更没了主意,门外罗耀祖依旧不断嚷着叫他开门,意识断档的片刻,竟遂了对方的愿,片刻的清静泄了进来,狼狗兴冲冲地跑过来扒他的腿,只是邵南云顾不得它,也全忘了自己被弄脏的裤腿,的信息素几乎扼了他的脖子,以前从未经历如此情形。
“你真不要脸,背叛了我!”罗耀祖直接指控起不忠的情人。
真正当面对质时,邵南云虽心虚,但并非全然无法应对,他哀哀地哭泣,似受了天大的冤枉,这一下直遏住了的气焰,“我根本不知道你为什么说我那样,你突然一副要杀人的样子,我怕都怕死了。”
“可是”
邵南云明白不能任由对方一环环问出破绽,便立刻打断,把话转到朝自己有利的方向,“从来都没人那么骂我”他边哭边捂着嘴,显得无比委屈可怜,这才想起收敛,便将菜贩在酒馆中说得那许多话照实同邵南云讲了。
“我今天整个都不舒服,一直躺在家里,怎么会像你说得那样”所幸邵南云立刻就编出了谎话应对,“怎么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呢?净给人当枪使了,可我又犯了什么错,要被不认识的人诋毁?你是不是从来就不相信我?又不是你亲眼见到的事旁人偏要当面笑话你罢了,那些人什么不敢说啊?要是我根本理都不理,可你又怎么样?你让我寒心透了!叔叔不喜欢我们在一起,那以后我每次去找你都担惊受怕的,你根本就不懂是不是?不维护我也就算了,这样凶我算什么?”他接着将罗耀祖好一通埋怨,说得对方哑巴在那里,对菜贩的为人和所说的话一细想,再看邵南云的种种反应,恍然明白过来,原来自己叫人给整了,成了笑料,臭买菜的必定是妒忌,偏要在人堆里给自己没脸,这才靠诋毁南云闹了这么一出。
“算了,你把狗留下,也不用替我养了,我们再别继续下去了。”
他说着就把罗耀祖往门外推,狼狗围着两人转圈,不知是看热闹还是劝和,真正急起来的是罗耀祖,太常将散伙挂在嘴边,以至于他不得不在这方面警惕起来。
“我非得把那些碎嘴子的腿打断不可!”向邵南云赌咒道,却只见对方的脸色变得更差。
“这根本就不是最要紧的问题!”
被逼得提高音量,但在邵南云心里不耐烦的情绪早就盖过了其它,“你什么都没给过我!”他想推开试图拉住自己的手,然而几次都不能成功,对方顽固地想用肢体接触证明亲密仍活在两人之间,却只惹得邵南云愈发焦躁,蒙骗自己的那些障眼法一片片褪去,偷来的欢愉变成虚妄,露出的事实贫瘠黯淡。
“我什么都没有。”他看着情人的眼睛。“你也什么都没有。”
同时他仍察觉到了有些比一无所有更可怕的存在,他们所追求的似乎也从未结出好果子来。邵南云正烦恼着,见对方终是放开自己退后了,他想着要是断了便立刻断干净算了,谁知罗耀祖局促地反复挠起短寸的头发,最后竟直接掏出钱包来,将里头仅剩的几张票子全塞进邵南云手中。
“侯爵从没付过钱。”邵南云愣着,不由为自己首先冒出的想法惊诧。
“你看你想买点什么”
“我不能要”
他一面恼着罗耀祖不懂自己,一面又受着将钱推托回去的烦累,邵南云心里想的太多,实则根本再难进一步算出许多主意,推搡间还是鬼使神差同人又搂作一处,亲了亲他的脸颊,竟也不觉得讨厌,只好别扭地纵容亲吻深入唇舌。
“现在要不要?”
邵南云渐渐被引得糊涂起来,“说的什么嘛?”他根本是在撒娇,几张票子散了满地也懒得去管,腰上正被有力的臂膀箍住,动弹一下也不得,罗耀祖对他似乎也不同于往日了,有种失而复得的珍惜,珍惜继而化为更迫切的占有欲。
“就做完这次”靠在墙上时想,“就这最后一次。”他不想说破,更不想让自我欺骗立马破灭,反正经过不久前和侯爵的那次,现在湿起来足够快。
狼狗在这时叫起来,邵南云却无法抽身去安抚它,总还有残存的清醒,知道要回自己房间的床上去,今早和侯爵来了回站着的,完全挂在身上时邵南云总怕自己摔下去丢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