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混乱,rou体上的欢愉与灵魂深处被嗟磨的痛苦仿佛Yin阳两极,纠缠着撕扯原深的意识。他大体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但不知道具体对象是谁,只有鼻尖处萦绕的麝香和手下虬结的肌rou在提醒他对方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
清晨,阳光从窗台洒进房间,原深逐渐从梦中醒来,顶着头疼睁开了干涩的眼睛。
他的脑海中多出了很多片段,都是第一人称的视角,很像是某个陌生人的人生经历被强行塞进了他的大脑,而如果原深没猜错的话,那个人应该就是靳岚。
为什么靳岚的记忆会跑进他的大脑里?这又是依靠什么伟力做到的?原深想得头皮发麻,直觉这个问题是科学所无法解释的。短时间内他有点Jing神分裂,搞不清哪块记忆是属于他的,哪块是属于靳岚的。
原深低头看了看,身下的床铺规整干净,自己则不着寸缕地躺在薄被下,他支起身子倚坐在床头,脑子一阵眩晕,等缓过来后下床走到镜子前,翻前翻后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屋里暖气开着,早春的寒意被阻隔在室外,原深赤条条站着,身段笔直、削肩素腰,胸腹和手臂处覆盖着薄厚适中的肌rou,原本白皙的皮肤上现如今点缀了不少淤红的吻痕,昨晚的激烈程度可见一斑。
原深心情复杂,尤其是在看到推门而入的靳显钧之后。
靳显钧穿着宽松的衣服,走路姿势别扭蹒跚,脸色青白,手里端着杯水。见原深什么衣服都不穿就下床乱跑,他板起脸想要训人,一张嘴却牵扯到了嘴上的伤口,登时就说不出话来了。
靳显钧泄了口气,把水杯放到一边,从衣架上拿下外套往原深身上披好,雷声大雨点小地拍了下原深的腰:“冷不冷!衣服穿好赶紧上床去。”
原深被他赶羊一样推进被子里,离得近了观察到他眼角带着点媚态的倦怠,但靳显钧贵公子架子端习惯了,硬是撑着姿仪不露一点马脚。
原深裹着被子,温驯地垂着脸,在靳显钧塞好被角打算起身时,两只胳膊探出来搂住了他的脖子。
“疼吗?”原深在他耳边呢喃,声线低哑润泽,听得靳显钧耳蜗发痒。
靳显钧愣怔了会儿,一只腿压在床上,双手抱住原深,在他后脑勺的头发上揉了揉:“可能要去趟医院。”
“很严重吗?”
“还好出了点血。”靳显钧面色不自然地说。
“我想看看。”
“不用了。”靳显钧拒绝得很快,“伤口有什么好看的。我待会儿先送你回家,然后再自己去医院。”
原深歪头在靳显钧脸上亲了下:“那我陪你去吧。”
靳显钧望着原深,压着他的脑袋撬开了齿关,一个浓情蜜意的早安吻之后,舔了舔唇边的水渍,沉声道:“我这个人一向都很贪心,你要是陪我去了医院,我就不会放你回裘家了。”
原深嘴唇上像涂了釉,反射出诱人的光泽,偏偏他还破天荒关心地看着靳显钧,靳显钧招架不住地稳了稳眼神:“我不会拿昨晚的事绑架你离开裘应弘,但你也不能阻止我去找他麻烦,你迟早是要回到我身边的。”
靳显钧不愠不火地说,态度却极为坚定,原深不知道这是不是流淌在靳氏一族血脉中的基因,他眼前一晃而过靳晁高高在上的Yin鸷眼神,那人斩钉截铁地宣布一定会拆散自己的亲弟弟和他的爱人,说靳家容不得龌龊的异端流氓
原深连忙调节呼吸,把自己从靳岚的记忆里拎出来:“我先去洗把澡,洗完我们一起去医院,你不用说那些话吓我。”
靳显钧进肛肠科咨询医生的时候,原深就坐在走廊外的椅子上等他。
两人对于“意外乱性”这件事的接受程度都挺高,昨晚脑子稀里糊涂的人是原深,靳显钧可是从头到尾都很清醒。但凡靳显钧有一丝反抗的念头原深都没法把那事做下去,对方显而易见是存了顺水推舟的心思。
车是原深开过来的,某个病患根本连坐都坐不住,原深从他家里找出一个靠枕,让他枕着斜躺在后排车座上,免得他死要面子硬撑。
来医院的路上,就看见靳显钧始终借着后视镜款款地望着原深,被原深逮住了反而更加明目张胆地看。原深把自己想象成画报随便他怎么瞧,手下的方向盘稳如泰山。
医院的消毒水味道有点重。
原深仰着头靠在椅子上,合上眼皮,眼前是高高挂着的盐水瓶、手背上新旧叠加的针孔、护士温和而职业化的微笑这些是靳岚记忆里最常出现的。
他直到此刻才能好好梳理一下这些记忆碎片,可惜都是些日常不重要的片段,只能勉强拼凑出靳岚的生活习惯,其他的譬如他那个闹得天翻地覆的恋人就一点讯息也没有,像是被某种机制刻意屏蔽了。
但也有非常重要的东西没有遗漏,那就是靳岚扑朔迷离的死因。
原深按住胸口,尽量不让自己被靳岚临死前的情绪影响,第一视角就是这点不好,代入感强得窒息。
他难捱地深呼了一口气,恰巧靳显钧看完医生走出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