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陈野的语气很慌,“珩哥出事了。”
沈微夏皱了皱眉,下意识的想要询问是什么事,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出事你应该找他家里,你找我有什么用?”
郑初珩是南城上流圈里的人,郑家有权有势,儿子惹出什么事都能替他摆平。
她呢?
一个无权势无地位的大学生,仅有的那点钱对郑家来说也是冰山一角。
沈微夏想不通,陈野给她打这个电话的意义在哪里。
“我……”陈野被她问得语塞,想了半晌才回答:“微夏,说实话,我现在不敢联系他家里,珩哥自己也不敢。”
他字斟句酌的,将详情娓娓道来。
事情很复杂,但也能三言两语一笔带过,在沈微夏除却生si无大事的观念里,郑初珩没si,就算不上什么大事。
但,也仅仅是没si而已。
他快si了。
陈野给她发了一张郑初珩现在的照片:双手被粗粝的麻绳反绑,腕部勒出了血痕,双目也被黑布蒙住,嘴里还塞了抹布。
他的脸、手、腿都受伤了,全身上下无一处完好,肩膀的血迹最深,不知道被nve打了多少次。
那日她提及自己想去地下钱庄做暗访,周宴辞大怒。
彼时她不懂。
现在她理解了。
这番手笔,实在不给人留有余地。
当官的与地下钱庄暗中g结吃回扣,有了这层保护伞,傅煜城在南城是可以横着走的。
“前段时间郑家那边催珩哥跟裕安银行的行长千金相亲,珩哥以自己有nv朋友为由推了,他爸大发雷霆,说……说只要他活着,你就别想进郑家的门。”
“珩哥铁了心不去,还说早晚有一天要带你回家见父母。”
“他们僵持了好几天,最后他爸妥协了,说什么时候他能独当一面,什么时候婚事就由着他自己。”
“所以,”沈微夏觉得有点好笑,“他为了证明自己有出息,去碰了区块链?”
在金融圈内,“投资”二字如今早已声名狼藉。
它已经不是早先正儿八经的投资了,提及这两个字,人们首先想到的是擦边的灰se事件。
郑初珩想要利用数字货币投资来证明自己有出息、能赚钱,却不知这本身就是一种投机。
“微夏,”陈野的情绪有些丧,进退两难:“我知道这种事不该找你,可说到底,珩哥之所以去碰区块链,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你。”
“你别放p。”沈微夏拒绝道德绑架,“他自己心里没数去碰这种东西,碰就算了,还是借的高利贷,现在输了还不上钱被人打了关我p事?”
“珩哥是因为想带你回家堵他爸的嘴……”
“那是他想证明自己有出息。”沈微夏再次拒绝道德绑架,“这都能怪到我头上,陈野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
她骂完,仍觉不够解气:“拉不出屎怪地心没有引力的那种人,说的就是你吧?”
陈野:“……”
他其实知道不能怪她。
可出了这种事,他只能找她。
郑初珩输掉的钱太多,他帮不上太大的忙,现在消息瞒着郑家那边不敢让他父母知道,可事情总要想个解决的方法。
要不然,他那条命真要交代在那帮放高利贷的孙子手里了。
对方久久不语,沈微夏等心里那口气消了,才又问:“他欠了多少钱?”
陈野说了个数字:“五。”
“五百万?”
沈微夏觉得不太可能。
五百万对她来说是个大数目,但对他们这种富二代来说却不过小菜一碟,郑初珩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连五百万都要去借高利贷。
她试着往下猜:“五千万?”
陈野还是没有说话。
“陈野,你别告诉我是五个亿。”
“珩哥借的本金是五个亿……”陈野吞吞吐吐的说,“现在还要加上五千万的利息。”
也就是说,五亿五千万。
沈微夏微笑着,倒x1了一口冷气。
“陈野,野哥,祖宗,”她不知该生气还是该笑,“要是十万八万的我也不会见si不救,咬咬牙百八十万的也能拿出来,可他欠了多少,嗯?他欠了五亿五千万!你现在不找他家里,你来找我?”
对方没说话。
她好不容易消下去的那口气又提上来了:“怎么,你觉得我能拿出五亿五千万来帮他吗?”
“微夏,我听珩哥说,你是杭城周家的大小姐,周先生是你二叔。”
“那你高估我了,我只是个私生nv。”她冷笑,“我亲爹厌弃我,我继母憎恨我,至于我二叔……你该不会让我找他借这笔钱吧?”
五亿五千万啊。
就算她被绑架了绑匪要这个数周宴辞都不一定给,何况是救郑初珩?
要是她真开了这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