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千丝万缕的纠葛羁绊还在那儿,他们二人对彼此那无助的却自始至终都在坚韧生长着的爱也依旧在那儿。
纵使他选择闭上双眼不听不看,它们也一样会从念头里跑出来叫嚣自个儿的存在。
程霁阳说他没有他再无法好好生活,可失去程霁阳的他,又何尝可以呢?
那不如就此孤注一掷吧。
那吻一触即分,他揉了揉程霁阳显然陷入惊异茫然的傻愣愣的脑袋,又开口给予他迟来的回答,“是这样地知道了,够了么?”
怔愣几秒后迅速将自己的唇再次覆上——程霁阳用行动诠释,这自然仍是不够的。
兄弟俩骤然再度开启那亲吻,一瞬间,对方的唇是湿的、烫的,是熟悉却又陌生的。
在这个依旧黏腻燥热的初秋的黄昏,他们唇瓣与唇瓣相贴,呼吸与呼吸相缠,舌尖很快卷过对方舌根引出暧昧水声,密集的粗喘逐渐盖过这个时间点各家各户厨房燃出烟火气的动荡作响的锅碗瓢盆……
他们用尽一切只为了在此刻用力地碰触彼此,仿佛愈用劲愈努力,那个不同以往的未来,便会在这个荡漾着吮吻的啧啧水声的黄昏更快开始。
不知过了多久,黎若缓慢地分开与弟弟交叠的唇舌,因方才的激烈,离开时,二人嘴唇间甚至牵扯出一道银丝。
往下一看,见程霁阳忽然有些不安地夹着腿,黎若轻笑道,“湿了?”
显然是期待着二人间一些更深入的走向,他弟紧忙点点头。
没等来料想当中的黎若的更进一步的挑逗,他哥仅只克制地拍了拍他的后腰,“忍着。”
另只手将湿吻后的唇边的涎液拭去,“说了要按我的节奏来的,嗯?”
那个傍晚的一个吻过后,二人的相处似也并无异常。
不敢在杜瑰芳的眼皮子底下造次,当晚程霁阳依旧还是老老实实地独自宿在了黎若的卧室。
而来回的设计规划与对应材料也已准备就绪,黎若店里的装修自此正式开启,他们三人与黎若白天便开始轮流或一道地巡店监工、帮衬帮手,日常状态逐渐也演变得忙碌琐碎,自也不大有机会像上次那般再度与彼此接触沟通。
忙乱的时日里,递送扳手时秘密着多加触摸了两秒的彼此的手腕、与金盛调笑玩闹间黎若来“劝架”紧接着轻轻落下在他腿根的一记掌掴、拥挤的玄关处与对方身躯贴着身躯呼吸也贴着呼吸的交错着汗液与喘息的擦身……便是兄弟二人隐秘又暧昧的全部。
秋日分明凉下来却又反复升温,这日的高阳悬挂,皮肤体感的温度可谓与盛夏无异,杜瑰芳便热情地为他们几个制作了冰镇的西瓜蜜。
本就怕热的金盛自是欣喜无比,道谢以后便匆匆接下开始啜饮。
迎面看见因为炎热也猛嘬了一口那冰饮的程霁阳嘴唇与下巴上尽是粉色的汁水,金盛未经头脑便猝然喷出一句,“哟呵,老程你怎么那么湿啊!”
程霁阳一惊——右手一个没拿稳,瞬间,他便将整杯西瓜蜜尽数倒在了自个儿身上。
“哦呦喂,小程你怎么样啊!怎么搞得那么湿哦?”杜瑰芳惊得拿来一筒纸巾,“快快,拿纸巾擦擦!”
“怎么湿得擦都擦不干的哦……”手头干燥的纸巾一张张被润湿,杜瑰芳皱了皱眉,又干脆回头支使起呆立着的儿子黎若,“小若呀,快带你弟弟去卫生间洗一洗!”
将厕间门一关,始终把一切收入眼中的黎若便开始拿似笑非笑的目光瞧他。
“你还笑?”程霁阳嗔怨道,“要不是那会儿刚好看见你在看我,我也不至于……”
金俞两位老友向来知晓他性向,虽那两人这些年来论感情经历可谓比尺还直,但同程霁阳关系真的熟稔以后,彼此间也不是没有开过一些带颜色的笑话。
更何况,金盛说话一向很少过脑,理论上讲,方才他大概率也并没有那个层面的意思。
他本也远不至于如此狼狈——若不是看到彼时他哥的目光正灼灼注视他,若不是一路联想到两天前二人吻至情动时自己身下的濡湿……
破罐破摔一般地别过身子,程霁阳脱去衬衫,便开始自顾自地清洗自己沾染上西瓜汁的手臂。
黎若整个人向后倚上厕所的木门,双臂则于胸前交叉。
“一样都拿水冲了,把里外裤子也都脱下来洗一洗吧。”他像是正冷静为他做出诊断的医师般镇定又自若,“天气热,下半身皮肤黏黏腻腻,也不会舒服的。”
“何况你那里这样……也不够卫生。”
那西瓜汁沾在被涤净到微微发白的休闲裤上尤为显眼,而这天气温偏高,程霁阳所穿那条裤子质地又极薄,那汁水的痕迹从他髋部一路延伸到腿根,此刻润湿的外裤隐约透露出里头的内裤与肉色的皮肤……显然是也浸润到了里部的样子。
闻言,程霁阳隐秘地动了动嘴角——凭借二人血脉相连又密切相处这半年的默契,他有理由怀疑黎若此刻所言所作多是故意。
但那裤子黏在身上也确实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