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超遥和木香聊的差不多了,终于问起了那个名叫“长相思”的春宫画师。
李超遥称赞道:“长相思这名字听起来就旖旎动人。”
“淀粉蛇床子,川椒狗骨烧。长相思是一个民间广为流传的春药的方子,实际上没什么药效。”木香似笑非笑地看着李超遥。
李超遥尴尬地佯装咳了一声。
赵长颜无声大笑。
木香叫了一个随意瞥见的童子去叫防风过来。
木香的好看是飘渺的仙气,防风的好看是飒爽的英气。如果说木香是超越性别的魅力,那防风就是但凡喜欢男人的都能被他吸引目光。
李超遥对男人没兴趣,自然不会被防风这种类型所吸引,至多也就是在心里称赞一下。不存在汤新安哼哼唧唧地担心着防风这么好万一被看上怎么办这种情况。赵长颜也是知道李超遥的爱好才敢让他来见防风的。
防风不像木香那样见谁都能聊两句,他打了个招呼,按李超遥自己说的那样就当他是普通客人不用特殊对待。
木香恰到好处地把众人带到一个临水的亭子里,石桌上摆着事先备好的笔墨纸砚。
“先前听说您是因为对画感兴趣才来的,所以安排了现场作画。”木香介绍起来又用上了用上了敬语,好像刚才拆台毫不客气的不是他一样。
防风没说什么,他本来也不是话多的人,更不喜欢和陌生人说什么。木香要他画,他就画。好在李超遥没见过这种现场就能画春宫的,倒也不觉得无趣。
防风一边画,木香一边挑些有趣的给李超遥说。赵长颜在一边看着、听着,算是明白了,舟楚也就算个好学的弟子了,真正的大家也是这里才露出些许,能做师父就是不一样。木香能把见识过各种美人和花样讨好的皇上用几句话哄得服服贴贴的,这样的人要是肯到台前去做生意,怕是没人比得上了。
木香说的话是挑不出什么错处的,架不住李超遥自己年轻、性子跳脱、太敢想啊。防风画完一幅画的时候,李超遥都问起了可不可以请木香指导他的后宫学习床技。
“就算我敢接这种活儿,您的后宫也未必肯学啊。尤其是我还是个男人,就算您放心,别人也会多心的。就算您后宫的娘娘们肯抛弃礼教,这事被外面知道了,您都能被言官的折子给埋了。”木香撇了撇嘴,他实在很佩服这种异想天开的脑子。
“哪怕不是有背景的世家女,只要是您主动送来让我教的,您都会被骂。就算是收了当礼物送上来调教好的宠姬,言官在骂送礼的人的同时也得捎带骂您。”
木香最后一句话,截住了李超遥想借赵长颜的名头给自己送人的心思。
“为什么一般人能享受的,我却反而不能呢?”
木香没回答,想了想开口道:“您要想享受到,还有一个法子。”
“我也不是一定要吧,弄得我色令智昏似的。我就是好奇,越是不能就越是好奇。”李超遥笑了起来,“本来打算不能就算了,但你说有方法?”
“您还可以学为上者的技巧。这个我可以教您。”
“啊?”
赵长颜觉得简直没眼看了,李超遥的反应太傻。
“上人也是有技巧的。上下平等嘛。”木香笑起来,一双眼睛弯弯的,眼波像一池秋水,说不出来的勾人。
“好。”李超遥应了,应完之后冷静下来觉得自己可能脑子坏了,干咳一声去看防风的画。防风这时候已经在画第二张了。李超遥看了看确定这位确实是他想见的那位画师“长相思”。
“你真名叫什么?”
防风笔下没停,看起来很随意地反问:“您是问户籍上的名字?”
“是不然还有几个名字?”
“户籍上叫张风飞。木香当年救我回来的时候给我起名叫防风,也就一直这么叫了。”
赵长颜赞同地点点头,“没错,我也是第一次听说你叫张风飞。那木香呢?木香也是化名吗?”
“那倒不是。木香就叫木香。”
“那,防风啊,你愿不愿意做个宫廷画师?”
防风愣了一下,“这是?”
“你要是愿意去,回头我就下旨,明天让赵长颜带你去报个到。”
“自然是愿意的。”防风答道。
木香噙着笑说了句:“您要是想赐下恩典,不如给防风和汤尚书幼子汤新安赐婚了。”
“他们是一对?”李超遥乐了,“这挺好。据说成全姻缘是大功德呢。”
赵长颜扯了一把李超遥的袖子,“你敢下旨,汤尚书再被你气得背过气去。”
李超遥停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原来汤尚书还没答应啊。”
“你得多大心才能觉得老头子会同意他小儿子娶一个男人啊。”
李超遥抿了抿唇,“那行吧,等什么时候汤新安能在我面前讨个恩典,我就给他们赐婚。”
赵长颜长出了一口气。这已经是他们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