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里最不缺的就是纨绔子弟。尤其是这样一个兴盛了百年的国家,这个王爷的儿子,那个公主的儿子,还有那么多的重臣、世家、贵族,谁家里还没有那么一两个不务正业花天酒地的?
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中长大,赵长颜不缺一起玩乐的同伴,酒rou朋友数不过来。但他只带过两个人去过城郊木香的山庄。第一个还是汤新安。
赵长颜曾经是其中数得上的风流会玩的一个,近几年却逐渐沉默了,既没有弄出来新的玩法,也没听说又睡了多少少年。传言说他这几年只追着一个头牌跑,不给人赎身还不让人接客,弄得人家顶多去前面说说话弹弹琴品品茶,顶天了也就陪陪酒。这传言散出去以后,也不知道多少人暗地里揣测过赵长颜的意思,还好奇地跑去见过舟楚。后来出现了一个认同的人比较多的说法:这是赵长颜的一个新玩法,rou欲的乐趣已经满足不了他了,他现在是开始玩弄感情了。
赵长颜带来山庄的第二个客人,正是当今皇上。而且人家想见的是防风。
防风虽然埋怨赵长颜不靠谱,把春宫画册分给皇上看,还弄得皇上居然想要亲自来见他这个画画的人,但对于这件事已经没有一开始得到消息的时候那样紧张了。
毕竟赵长颜这个人,给人的印象就很难同正经严肃的事情联系起来。
皇帝私自溜出宫跟着赵长颜到山庄来那天也没有任何事先提醒,就在很普通的一天,打扮成普通富家子弟的样子,叩响了山庄的大门。
看门的童子开了门请他们进来。赵长颜曾经是山庄的常客,这几年却不常来了,更多去的是环采阁,去见舟楚。看门的童子都是准备调教好了接客的男孩子轮流担任的,也为了让他们都能对客人有些了解,因此更换频繁。今天负责的这位也不认得赵长颜,他按规矩把人引进来带给负责招待的童子,就当作普通的客人来接待的。
小皇帝——本名李超遥,从小在皇宫里长大,对外面的事看着都觉得新鲜。尤其是对这个连风流名声在外的赵长颜都推崇的地方,就更是好奇了。
今天负责招待的童子倒是认识赵长颜,上来先同二人打了招呼,然后问起可有指定想见的人,如果没有可以在园中自行游览。
李超遥扯了扯赵长颜的袖子,“随意走走?”
赵长颜一笑,让伺候的童子先离开,自己带着李超遥随便转转。山庄每天都会有人来,主人家也没有过多在意今天的客人有多不同。
在这里,每个院子都各有特色。赏美人需置身美景,赏美景需怀抱美人。
赵长颜走着走着想起来木香这种美人美景缺一不可的理论,笑着给李超遥讲了起来,然后调笑着问他要不要找个美人来。
李超遥反倒问起他说这话的人什么样。赵长颜笑了笑,想起自己初见木香时被引得晃神的情形,摇了摇头,“你见见就知道了。”
“对了,你说的那位画师也是这里的?”
赵长颜点点头,又絮絮叨叨地跟他讲起来床技师和小倌、ji子之类的不同。
也不能说全是赵长颜很难跟严肃的事情联系起来才让人如此放松,实在是皇帝逛暗娼馆这件事本身就让人觉得严肃正经不起来。等赵长颜讲完了,二人也走到了前院通往后院的门口。赵长颜就跟守门的打了声照顾。
李超遥在这里见惯了各处伺候的都是青葱粉嫩的少年,突然见到这里守门的是个面相正直憨厚的青年。
赵长颜解释道:“再往里面去就不一样了。前院是给别人享受的,后院是他们自己住的。”
李超遥点点头,就和赵长颜一起现在门口等。
赵长颜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反倒是木香听了守门人报给他的消息之后翻了个白眼。
“赵长颜还真是有够不客气啊。”
白芍药不解地问:“怎么了?”
“他把那位客人带来了,还让人家站在院门口等我。”木香扶额。“不过现在想这个也晚了,还是过去看看吧。”
白芍药最近刚被木香拉着补了补人情世故的内容,也知道木香说的是谁。咬了咬嘴唇想跟着木香去,又怕自己的言行不合适。
木香摸了一把白芍药嫩嫩的脸蛋,“在屋里等我?”
白芍药点点头应了。
李超遥倒是没觉得如何。本朝也没什么皇帝不能随意出宫的要求,他溜出来随便转转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到哪按哪的规矩来,也没什么做皇帝的高高在上的架子。
赵长颜一边等着木香,一边期待着李超遥见了木香该是什么表情。
远远的一个白色的人影过来,步伐快而稳。赵长颜有点遗憾,这种出场方式并不像他第一次见到木香的场景那样迷得人移不开眼。
木香的衣服大多是白色的,袖口和袍脚绣着不同的花样。走到近前才能看出来,今天的这件绣的祥云式样,淡金色的线勾出轮廓。
李超遥一向见惯了美人的,恬静温柔的、大方贤淑的、文雅睿智的、俏皮可爱的、火辣热情的宫里有各种类型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