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霖霖狠狠的抓着床单,缓缓睁开一直紧闭的双眼,绝望的看着这充满血腥和暧|昧气息的房间。
床边的易少泽怒睁着一双猩红的眼,在不屑冰冷的看了自己一眼之后,走进浴室。
陈霖霖缓缓起身,隐忍着初|夜的剧痛,抓起被撕烂的黑色长裙披在身上,然后,步履缓慢的往外走。
她的房间在二楼,与其说那是她的房间,更不如说那是她一生的牢房。
当她在一纸契约上写上自己的名字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一生不见天日的遭遇和下场。
陈霖霖推门而入的一刹那,身子瘫倒在地上,胸中的郁闷和伤怀伴随着止不住的泪水决堤而出。
她十分清楚易少泽对她的恨与迁怒,可是,却还一直异想天开的认为他会念及过往不会对自己痛下狠手。
可今天的事情却证明,他以虐己为欢。
望着镜子里身上无处不在的紫色血印,陈霖霖咬唇冷笑,眼角的眼泪充满了屈辱。
在之前的共同生活的时光里,她不是没有机会认清了两人之间天壤之别的差距,可是,她却再三觊觎命运的垂怜,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自己不堪低下的命运。
可今晚,就在他不假思索,不留情面的冲破自己的身体,撕咬着自己皮肤的时,陈霖霖爱他的心,就随着那一片片犹如刀割的痛,一点一滴的消失了。
她甚至应该感激他因为厌恶自己而没有过度的纠缠自己的身体,仅仅是在宣泄完了的一瞬间,就把自己愤怒的丢向一边,恼火的不想再见。
暴风骤雨依旧不停,陈霖霖来不及缅怀自己的过往,只得赶紧的换上衣服和外套,穿着雨衣下楼。
毕竟,出了交通意外的林韩轩还在同死神做着最后的战斗。
一楼大厅chaoshi闷热,仆人苏莲和文青正在客厅里给刚故去的易家老爷和太太上香。
苏莲见陈霖霖穿戴整齐的下楼,脸色瞬间不好,上前小声紧张的问道,“霖霖,你怎么下楼来了,大少爷不是交代了吗,不准你离开卧室半步。”
一旁的文青看见陈霖霖,像是见到了千年死敌一样,咬牙切齿的喊道,“你这个贱|人怎么还配活在人世!老爷和太太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良的好人,供你们家吃喝,到头来,还被你爹给害死了,大少爷就是心眼太好,要是换作别人,把你凌迟处死也不为过!偏偏你还厚颜无耻的活在人家面前碍眼!”
苏莲不乐,回眼瞪了下文青,打断道,“你就别吵吵闹闹的了,让大少爷听见又该难过了。”
文青扬着脖子,眼睛眯缝着似笑非笑,她上下打量着苏莲,讥讽道,“苏莲,我知道你们私下交好,从前,我也是看在老爷的面子上才尊称你句苏莲姐,但现在,老爷人都没了,在这个偌大的易府,你我的身份是同等的,我劝你别再为了袒护那个卑贱的小人而跟我大声小气的说话。”
苏莲的眼里流露出愤怒的光,责备道,“文青,别以为你父亲是这里的管家我就不敢动你,现在,大少爷所有的Jing力都放在寻找大小姐身上,也正因为你是大小姐的贴身姐的贴身丫头,所以,你屡屡懒惰犯错大少爷都没有打发了你走,但是,我如果告诉少爷今天你把大小姐比赛的奖杯弄碎了,我想,你至少会被大卸八块!”
文青虽然不服苏莲,但是,碍于心虚,只狠狠的瞪了眼苏莲和陈霖霖,就骂骂咧咧的上楼去了。
陈霖霖面无表情的走到门口,她习惯了这些指责和咒骂,如今,已做到充耳不闻。
她并不在意别人怎么说她,她只在意那个叫易少泽的男人怎么看她。
而如今,连他,也欺负自己。
甚至,还把自己伤得如此体无完肤。
陈霖霖走到苏莲的身边,轻声说道,“苏莲姐,我已经跟他请示过了。”
苏莲的脸上全是担心的神色,关心的拉住她的手臂,“这么大雨,你是要上哪呀?不能等雨停了吗?”
陈霖霖失落的叹了口气,“谢谢你每天偷偷给我送报纸。”
苏莲拍拍她肩膀,从兜里掏出些钱来,“打车出去吧,早去早回,雨大路滑,自己照顾好自己。”
陈霖霖接过钱,眼光中含着感激,终是没说一句感谢的话,就义无反顾的冲进滂沱的雨中。
易少泽竟眼神深邃的站在窗后,远远的望着陈霖霖在狂风中瘦小枯槁的如同一片凋零的落叶,狠狠的握紧了拳头。
她终还是把的成为自己生活中最不想改变的那一部分。
在没有爱上易少泽时,海角天涯这个词对陈霖霖来说不过是个偶尔想起的成语而已。
可是,当她爱上他时,她却发现,这个世界大的可怕,除了能隔着漆黑的夜色和明亮的不沾染一丝灰尘的玻璃窗望一望他的时刻,其余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痛心疾首的煎熬和相思成灰的折磨。
可是,她心底清楚,如此黯然无光的自己,微微的靠近他一些都全然是对他的亵渎。
她十分介意他们之间的天壤之别,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