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的眼睛都看着一朗子。
一朗子抑制着心跳和忧虑,说道:“别慌。窗子和门是不行了,墙也不行。人家存心放火,也许也已经包围住屋子。这样吧,咱们从房顶出去。你们把房盖打开,咱们从房顶出去。”
二女答应一声,一起跳起来,对着房顶就是一掌。轰地一声,房顶出现个窟窿。
一朗子不待二女落下,说道:“闭上眼睛,我抱你们出去。”
脚尖点地,身子纵起,双手各搂二女的腰,使出腾云驾雾的绝技,咻地窜出屋子,来到半空。
借着火光,就看到整个客栈只有他的屋子着火,可见是针对他们的。
他的房前房后全是人。一个声音大叫道:“烧死朱一朗和那两个娘们!弟兄们,人一出来就杀!”
这声音听着熟悉,正是马忠。
一朗子暗暗后悔,昨天要不是心软,怎会有这个后患?唉,这个仇以后再报吧。
现在要是冲过去,万一他手底下有厉害的帮手,岂不是吃亏吗?以后再说吧。
有人叫道:“他们跳出来了,快用箭射他们,不能让他们跑了。”
接着,便听到唰唰的声音,由远及近。箭如下雨,射向三人。
一朗子笑道:“孙子们,不用这样孝敬爷爷,爷爷走了。”
一提气,速度比箭还快。
情急之下,他也不及辨方向,在黑暗中乱飞一气。
身边二女都闭着眼,紧紧依偎在他的怀里,连血痕也很老实,只觉得怀抱那么温暖、那么可靠,也感到气流从身上擦过,像在飞行。
等到落地时,已经天亮了。
二人睁开眼睛,离开男人,一看身后,身后是一个小村子,冒起一股股的炊烟。前边是一座城门,门上写着:开封。
怜香惊叫道:“原来我们到了开封府。我们是怎么来的?”
血痕望着一朗子,说道:“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是怎么过来的?”
一朗子故作神秘地一笑,说道:“我会飞啊。难道你没感觉到吗?”
二女身上的香气和肉体,让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怜香嘴一撇,哼道:“尽会吹牛,我才不信。”
一朗子说道:“不信就算了,以后会信的。现在找个地方吃饭,顺便洗洗脸。”
他已经看到了,二女的脸上都有煤灰,猜想自己脸上也好不到哪去。
进了城之后,房屋密集。路上人不多,却个个愁眉苦脸。
进入一家饭庄,发现从老板到伙计都是同一个德性。
吃饭时,三人都觉得纳闷,便找来老板询问。老板小声说:“三位客官一看就知是外地人。这件事说起来真气人:近日,朝廷下令,增加赋税。去年我们交的税才三样,今年就变成十样了。”
“每项税都变高,成倍成倍地长啊!我们这些小百姓都要活不下去了。我们一年才赚多少钱,这样下去,这个店只好关了。”
一朗子听得揪心,觉得全身发凉。
血痕板着脸,安静地吃东西。怜香一拍桌子,怒道:“这算什么啊?还叫不叫人活?老百姓若活不下去,就起来造反。”
这话吓得老板一缩脖子,姑娘,低声说:“姑娘,千万不要乱说话。到处都是官府的人,锦衣卫、东厂、西厂的人,我们这里都有。要是让他们听到,全家遭殃,谁也活不成。”
血痕抬头,说道:“老板,你们就没有找官府说说吗?不能不讲理啊。”
老板苦着脸,说道:“怎么没说呢?我们先是选个代表去说,被人家一顿臭骂给骂了回来。人家说这是朝廷的旨意,谁敢违抗?”
“后来,有一些大商人也去讲理,结果怎么样?被府尹老爷一顿板子,下到大牢里,还被抄家,弄光他们的财产,才放人出来。放出来之后,他们都不像人了,连自己儿女都不认识。”
血痕哼道:“这样下去,非出大乱子不可。”
怜香霍地站起来,说道:“官逼民反。这个狗皇帝的位置也做到头了。”
那老板连忙一捂嘴,说道:“我的小姑奶奶,你真是要了我的命啊,求求你,别再说了。”
一朗子一挥手,说道:“老板,你下去吧。”
老板心惊胆颤地走了。
怜香对一朗子说道:“你就看着吧,这个狗皇帝没有好下场。要是天下百姓一起造反,他就完了。他妈的,有个皇位坐多好,干嘛不对百姓好一点,真是自己找死。”
一朗子望着一脸正义的愤怒怜香,说道:“怜香,当今皇帝为人怎么样?”
怜香想了想,说道:“我师父和京城的豪门有来往,听他们讲,这个皇帝今年四十多岁,又好酒、又贪财、又好色。不用忠臣,专门用太监和奸臣,这朝廷让他搞得乱七八糟。上台十几年,就这几年最差。因为以前还有些忠臣办事,但现在朝廷尽是奸臣和小人,还能好吗?我看也挺不了几年了。”
一朗子沉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