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住校是不可能的,不出三天他就会凭一己之力孤立所有人,这点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所以他爸就给他安排了一个离学校近的房子,就在他以为要迎来自由美好独居生活时,他爸就非得给他整个土掉牙的伴读,说是方便照顾他,实际上就是派个人来监视他,这让正在青春期的沈雁行十分不爽,没少和他爸摔门,觉得他爸一点都不尊重他的个人隐私!
沈雁行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把他爸讲得就是那欺民霸乡的土地大老爷,但也没差多少,因为他爸就是收保护费的黑社会,虽然正在转型,且转的很成功,但依旧掩盖不了那身背了几百条人命一样的气质。
那男生也就算是和沈雁行一起长大的发小姜林眼睛一转,为他排忧解难:“躲不过就接受呗,多个保姆而已,你要是怕你爸监视你选个好拿捏的不就完了吗,谁还能骑到你头上了?”
沈雁行双手插在连帽卫衣前面的大兜里,低头思索了一番,觉得可行,这几天自己一个人住着确实好多琐事都得自己干,光是每天都要丢垃圾就烦的他要命,这才拿出手机点开他爸秘书几天前发来的人选文件。
姜林伸着脑袋一起看,沈雁行一个个翻过去,越看越觉得没意思,划动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姜堰林人脸都还没看清楚就欻的划走了,没忍住叫停了沈雁行的动作:“诶诶,你干嘛呢,选妃也没你这么快的啊。”比选妃还随便,连介绍也不给个,大概是因为挑过来的都已经过一遍眼了,现在只看和这位少爷有没有眼缘了。
沈雁行不耐烦了,干脆把手机往姜林那一扔,抛下一句:“你看。”
得到少爷指令了,姜林打起十二分精神从一开始一张一张看,边看边评价:“这个太瘦了,这个太胖了,这个一看就不老实,这个长的还行,跟个oga似的,就是不知道谁照顾谁了,嘿,其实你爸给你挑的人都不错啊,给我都看心动了,要不我也整一个吧。”
沈雁行眼皮一掀,直接戳破他的小心思:“呵,你才是想选妃的那个吧。”
姜堰林也不害臊,哈哈一笑说:“我说真的啊,你爸给你选的也都是beta,beta多方便啊,想用就用了,不像oga那么麻烦。听说beta那虽然水不多,但紧着呢,每次都跟刚开苞一样,耐操的很,有的人就爱操beta。”
沈雁行闭着眼,平时可能要骂他脑子被鸡吧骑了,但这会儿没搭他腔,只说:“挑个老实听话的。”
姜堰林就盯着脸看,凭着他仅有的十六年人生经验试图找出这堆人里最软的那个柿子。
划过一张图片,姜堰林看了半分钟,决定先给沈雁行过过眼,边递过去边说:“眼神干净,肩颈拘谨,拍照像入狱,一看就没什么自信,就是觉得有点眼熟……”
沈雁行接过来,握着手机的手指点在屏幕上,过了一会儿划了两下,站起身来把面前的酒一饮而尽,末了拍了拍姜林的肩:“谢了啊,就他了,走了。”
姜堰林还想留他,沈雁行摆摆手,几步就离开了这个人堆。
“呕-”在酒吧的厕所里时不时就会出现这样的声音,现在是一个身穿服务生制服的年轻男生跪在地上抱着马桶大吐。
那男生实在吐不出来东西了,就转过来坐在地上,一条腿屈起,一只手搭在眼睛上呼气。
没休息一会儿就有另一个服务生打扮的男生来敲门:“陈溪,还行吗,外面需要人,你整理整理该出去了。”听见里面的人应了一声行就离开了。
陈溪撑着地站起来,走出隔间在洗手台上洗了把脸调整好表情,对着镜子笑了一下,又走进了喧哗的场地。
这是他近半年得到的工作,原本因为还没成年进不来,经过别人的引荐才终于得到了这份不算轻松但算高薪的工作。
半年前他被讨债的指了另一条路,加入他们。当时他晚上下了课就去给别人搬货,洗碗,值夜班,昼夜完全颠倒,一到白天去了学校倒头就睡。
陈溪知道自己是不太聪明的,初中靠着死记硬背进了一所中等的公立高中,高中更加繁重的学业打的他措不及防,更别说找上门来的催债人,让他还没开始适应高中生活就习惯了披星戴月地工作。
但就算这样还是供应不了越来越多的花钱需要。福利院有个小孩生病了,是里面最听话的小孩,在所有小孩一拥而上抱着他喊哥哥的时候,他只在人群之外怯生生地看着他,没人的时候才敢走上前送上一朵福利院院子里随处可见的野花,问他:“哥哥你可以抱我一下吗?”那一定是院子里开得最大最好的一朵花,不然为什么记忆里的花颜色那么鲜艳。
可是福利院拿不出那么多钱,院长是一个年迈的老人家,当初开设这个福利院已经花光了所有积蓄,靠着一点政府拨款和社会人士的捐助一份钱当两份钱花着,院长也为这个孩子愁得焦头烂额,四处奔走也只够几个疗程,学着别人在网上求助也只是石沉大海。
陈溪能怎么办,他没有人脉,没有手段,就要看着年幼的生命消散吗,他不要,所以只能消耗自己年轻的身体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