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熠半梦
走出校门,陈熠就看到倚在车上的他哥,穿着卫衣卫裤比他还像男高。
“我不要那个男人的钱,还不是你卖屁股来的,我嫌脏。“
说实话,他哥看起来其实比以前有气色多了,却让他心里更加郁结,他怕他哥真爱上那个alpha。
“怎么回事,一股烟味儿。“陈希确定了这烟味是从他弟身上来的,皱紧了眉头问他。
,祝你成功吧。
陈烁出了门,叼了根烟往楼下走,还没燃掉一半,他就摁灭了丢进垃圾桶里。
陈希看不惯,一手拍他弟后背上:“干嘛呢,装不熟啊?“没使劲,拍完还在那块揉了揉,还怕这力道把他弟拍疼了似的。说着又往陈熠身上凑,鼻子在他弟脖子上嗅,现在的小孩都怎么长的,怎么一个二个的都比他高。
陈溪回去按王姨说的一步步做好,隔半小时就往陈熠咯吱窝里塞温度计,等温度终于降下来了,才终于松了口气。
陈熠走到陈希身旁,却也不看他,一副叛逆期的倔强小孩的模样。
下一秒他哥的巴掌就甩他脸上了,好歹是个成年男性,就算收着力也让他半边脸迅速红肿。
今天是陈希可以出来望风的日子,但他其实出来也是见他弟,他也知道那个男人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实在没有必要,他能逃到哪里去呢,没有那个本事也没有那个胆子,他走了,他弟怎么办。
陈熠笑了,他哥才不会,小时候爸爸忙着照顾妈妈,那他只有他哥照顾。有一次他半夜发烧,把他哥急的团团转,爸爸也不在,他哥只能大着胆子拍响了邻居的门,那个这条街上嗓门最大的女人骂骂咧咧地开了门,低头一看是隔壁那家小孩,噤了声,但也还是没好气地开口问他干嘛。
他当时很硬气地拒绝了,一把推开了他哥的手,很得了便宜还卖乖地刺他哥。
他哥从包里掏出来一沓钱,转身的时候他看见他哥后颈上青青紫紫地全是咬痕,他哥还一无所知一样,挤出笑来递给他让他拿着。
他哥是不准他抽烟的,大概是他妈的原因,告诫他最好酒也别沾,可他实在是烦,他有点后悔来这里了,说了也并不能让他的烦恼少一分,更何况,他还是撒谎了,实际情况比他说的更惨。
陈熠感觉到他哥的呼吸打在他的喉结上,喉咙一阵干渴,止不住的上下滚动,他哥总是这样,以为他还是小孩一样,毫无防备。
那男生说完也不见松了口气,他看了看时间说他哥要来接他了,就先走了。
被他称作王姨的妇女,嘴里骂着:“真是麻烦,半夜也不让人安生睡觉。”但还是给了陈希药,不耐烦地说:“这个药一天三次,饭后吃,呐,温度计,夹在你弟胳肢窝下面,夹十分钟再拿出来看,拿湿毛巾放你弟额头上,热了就换。”陈溪诶诶应着,关门的时候还听到王姨在说:“真是的,生个病孩子也顾不上了……”
然后他就被带下去了,好长一段时间没见到他哥,在那段时间里他独自一人扛过了分化的痛苦,成了一个alpha。
他被打懵了,他哥从来没打过他。
他没有嫌他哥脏,他哪里有这个脸面嫌弃他哥,他在气他自己,气自己的无能,气自己的心口不一,他甚至想他哥别管他了,恨他吧,那样他就没有顾忌了,可以从那个男人身边逃走,但是他知道他哥不会的,他就是他哥最大的软肋。
他哥知道他在看,自欺欺人地闭上眼睛,他从来没看见他哥在他面前哭过,但那一次他看见他哥死闭着双眼,眼泪还是从眼角挤了出来。那男人也看见了,皱了皱眉,却也没让他哥停下,只是装模做样地揩掉眼泪,轻笑一声,说早这样听话不就行了。
他哥挤出笑脸来,尽量讨好着这个在他看来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对不起王姨,我弟弟突然发烧了,家里没有药,请问你家有吗。”
“同学抽,沾上了。“陈希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这时才和他哥的眼睛直直对上。陈希左看右看也没看出来什么不对,才稍微舒缓了神色。“别和他们学啊,抽烟没好处的,一不小心就抽成肺癌了,到时候我可不给你治。”
“啪“
他听到他哥大力呼吸平缓自己情绪的声音,然后他哥就走了,留下了那一沓钱。他看见他哥坐上了那个男人的副驾驶。
再见到他哥的时候,他都要认不出了,30多度的天气,他哥还穿着长袖长裤,要是以往只有他们两个,他哥会热的恨不得内裤都脱了,反正是亲弟弟。
那年他哥20,模样周正,还有几分帅气,在beta里也是比较吃香的类型,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招惹上了那个男人,那男人想让他哥跟他,他哥不乐意,就绑了他威胁他哥。其实他明明可以直接强迫他哥的,就是非得恶趣味地让他哥自愿,当时他才14岁,被摁着看他哥给那个男人口交,更让他自我厌弃的是,他居然在那种情况下硬了。
昨天晚上求了沈雁行好久让他别在脖子上留印子,他不想让他弟一次又一次看见他不堪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