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他这是什么意思?”张广寿走在回家的路上,回头望着正在喝酒吃rou的人群,疑惑地问道。
“他是什么意思?”张开义冷着脸,看了看肖磊离去的方向徐徐开口道:“他这是在给咱们侯张集立规矩呢!说什么要给乡亲们做主,给大家伙评理,那他就是要说了算。今天大摆宴席,就是在收买人心,给自己长些威风。”
“就他这个穷小子,一个怂货也要在侯张集说了算?也不看看咱们张家答不答应。”张广寿听了父亲的解释心中不由得愤愤不平,Yin阳怪气地说道。
“先看看情况,他要是敢不给我们张家面子,太嚣张的话,就给他一点儿颜色看看。”张开义沉声道。
再说肖磊走后不几日,就来了一群工人到了肖家原来的宅院,推墙拆屋,翻盖新房。
用了也就一个月的功夫,加急盖出了一栋新宅院。有得是砖土木料,看起来也就是县城中一般人家的房屋,比不得人家张家的豪宅大院。
这叫想看热闹开开眼界的人大失所望,他们一边抱怨着,一边猜测肖磊可能并没有发什么大财,只是小富了一笔,那一日请客也不过是打肿脸充胖子。
“德行,就他们肖家几代人都是穷鬼,哦不,祖祖辈辈都是穷光蛋。穷光蛋生出来的还想翻身,这还有天理吗?可见,这世上还是有天理的,他一个穷鬼还是不怎么样,翻不了天。”张家的少爷张广寿某一天喝醉酒后在赌桌上口出狂言。
虽说叫一众穷鬼听了恨得牙痒痒,可仔细一想也觉得有道理,你肖三宝和他们一样都是穷鬼出身,也不比他们强多少,还是个毛头小子,又没有人家张老太爷的本事,如何就发得了大财?估计是不知从哪里得来些好运气,前些日子大摆宴席不过是死撑着面子而已。
倒是人家张家老爷张开义说了句好话,人家当众说:“咱们侯张集的子弟有了出息是好事,只要不忘本就行。如今肖家翻盖宅院,我这个老东家也不能没有点儿表示,等他们家入住的时候我一定差人送上贺礼。”
实际上,肖磊对于翻修旧宅并不怎么上心。那破房子说是翻修,实际上就是通通推倒了重建。与其这样,肖磊倒是惦记着张家现成的宅子,他从现在就开始算计起来,心里多多少少已经有了打算。所以,他就不打算花大价钱再建一栋好宅子,马马虎虎过得去就好了。
这一个半月里肖磊也没闲着,他不停地和宣城官府走动,宁国知府陈肇庆和宣城知县李长郁那里都送上了不少银两,同时三天一小席,五天一大宴,不停地置办酒席宴请城中官面上的人物,大到有品级的官员,小到各司的小吏。
现在,肖磊手上确实是有那么一笔钱。可是这笔钱说少吧,便是张家也没他有钱,说多放眼天下这些钱连个水花都打不起来,若是在大城市过得奢侈也不禁花,没有源头早晚坐吃山空。
如果他想当个乡下的土财主,或是慢慢发展,那么他手中拥有的确实是一笔巨款。可要是想当一方富豪,过着穷奢极侈的生活这还远远不够。
所以他还要想办法图谋发展,最好的办法就是走官商勾结的路子,这是必经之路从古至今谁都逃不掉的。
所幸,他还有一定的优势,知道谁将来会成事,可以提前站队,先抱紧大腿,建立好关系。所以这一个月以来,他一方面笼络满清官员,一方面前往安庆与芜湖等地寻找同盟会等革命党组织,企图与革命党搭上线。
说起来,在革命党那边的进展比笼络满清官员快一些,那些官员还在与他兜着圈子,在革命党那边他已经挂上名了。
以前肖磊还觉得那些革命党有多么神秘,结果一打听才发现,其实他们的结构十分松散,与日后的军统、地下党等组织比起来简直就是一群菜鸟。许多时候,起义因为事先泄密仓促举事最后失败,与其松散的组织结构不无相关。
在这个时代,革命党与会党纠缠不清,常常搅在一起,江湖之气甚重。革命党人经常利用会党发动革命,发动之前总要吃吃喝喝,借此商谈计划鼓舞士气。
所以,只要向当地会党投石问路,最后一定能顺藤摸瓜找到革命党。月末,在老家宅院建好前他已经去了一次安庆,通过收买当地会党,很快就与革命党搭上线,对方答应帮忙引荐一下。
肖磊带着侯天亮前往寿州,还雇了一帮人押运了几箱子货物。
昨夜下了一场小雨,第二天早上起来雨已经停了,天空放晴,阳光十分明媚。
张汇滔早早起了床,吃过早饭,在庭院中转悠一圈消消食,便沏了一壶热茶,独自一人坐在院子里读书看报。
雨后天气开始转凉,空气凉爽清新,吸入后使人肺腑有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既舒爽有通透。他悠然的喝着茶水,翻看着手中的报纸关心着天下大事。
不过,这份清净很快就被登门的客人给打搅了。来者是他的老熟人,也是他的革命同仁王庆云。
王庆云在光绪三十三年的时候,曾和张汇滔、袁子金等人组建过信义会,只是后来受安庆马炮营起义的牵连,被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