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王妃又将她打量一遍道,“卫姑娘今日是自己出来的?怎么这么巧,也来了这白塔山?”
卫婉宁隻道,“今日家中兄弟姊妹们都来陪祖母拜神踏青,正巧溧阳郡主也莅临,小女便陪郡主到这后山来赏景,郡主现下正在不远处歇息,小女回房中取东西。”
这话已经解释的很清楚,若顺王妃稍有点脑子,便不应再将气撒在她身上了。
然可惜,顺王妃的脑子大约已被醋意衝跑,又故意问道,“贵府那日落水的那位姑娘今日也来了吗?”
卫婉宁道,“二妹妹今日留在家中休息。”
顺王妃Yin阳怪气的笑了一声,“今日才知道,原来卫姑娘还会骑马?贵府的姑娘们可真是胆识过人,真是非旁人可比啊!”
话末还有意瞧了顺王一眼。
其话中讽刺之意显而易见,顺王面上无光,忍不住斥道,“你怎么说话?
顺王妃愈发受刺激,吆了一声道,“我这不是在夸卫姑娘吗?王爷怎么还责怪起臣妾来了?”
“你……”
顺王气得不知说什么好,旁人也都神色各异。xδ1贰3
因着婆母礼王妃的关系,礼王世子妃并不忍看卫婉宁难堪,然顺王妃在她之上,她又不好说什么。
怀王两口子则都是一副看热闹的神色,反正卫婉宁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而朱光深,也丝毫没有出声的打算。
他当然看得出顺王妃在故意为难卫婉宁,但他并不想管。
卫婉宁几次不给他面子,甚至故意躲避他,今次叫她受一下刺激也好。
毕竟若没有他,卫婉宁又算得了什么?拿什么与顺王妃这等女人们抗衡?
上辈子她能母仪天下,也还不都是他给的。
哪知,事情却有些出乎他意料。
却见卫婉宁不卑不亢,没有半分难堪,隻笑道,“王妃过奖了,小女家中长辈都是替陛下镇守山河的武将,小女会骑马并非什么稀罕事。骑马也并不难学,谁人有兴趣,隻消花费些Jing力,学一学便会了。”
顺王妃一噎,见挖苦无用,又嗤笑道,“谁要去学那等粗陋的东西!”
卫婉宁却又是一笑,“所以,小女会骑马这等粗陋的本事,实在担不起王妃讚誉,您也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你……”
顺王妃彻底被噎住。
众人也都一片意外,须臾,只见怀王拍掌道,“好口才,卫姑娘若为男子,只怕是出将入相之才啊。”
这却又叫怀王妃有些不乐意了,正要张口说话,却听一旁有人道,“此处是有什么好风景吗,诸位怎么都聚在一处?”
紧接着,便见有一青年悠悠登上了山路,一身靛青色长衫,发束玉冠,显得身材颇为高大皙长,眉眼如若镌刻一般,却是巽王朱永琰。
在场诸人唯有卫婉宁身份低,她隻好矮身行礼,“见过巽王殿下。”
某人看了看她,颔首道,“卫姑娘也来了?俊鸿可在?”
卫婉宁道,“今日家中兄弟姊妹都来陪祖母拜神,大哥也来了。”
朱永琰嗯了一声,又道,“那烦请传话给他,等会儿吃过午饭,本王与他一同去田庄骑马。”
这白塔山下不远,便是巽王府的庄园,巽王尚武,听闻专门在庄园内造了个小型马场,虽比不得东北与西北的军马场恢弘,但在京中无出其右。
大哥自然也是爱马之人,卫婉宁便应了下来,道,“稍后见到大哥,小女一定相告。”
话音才落,却听顺王啧了一声道,“今日难得相聚,有这种好事,怎的不邀请我们?”
没等朱永琰回答,顺王妃紧跟着道,“王爷又不爱骑马,巽王定然也是知晓的。”
“你……”
顺王当即蹬起眼来。
顺王妃也不甘示弱,以一双圆眼回瞪,两口子怒目相向,谁都不肯让步。
却也总算都暂且忘了卫婉宁。
但,还有人没放下她。
“镇国公府没有马车吗?大庭广众,卫姑娘为何要骑马招摇?”
说话的是朱光深。
他凉凉的看着卫婉宁,神色明显较方才更加不悦。
卫婉宁隻觉可笑,正要张口,却听巽王替她反问,“骑个马而已,怎么能叫“招摇”?再说,六叔何时见卫姑娘骑马了么?”
呵,还要护着她?
朱光深道,“方才五哥不是说,见卫姑娘骑马了?”
“五叔大约是眼花了,”
朱永琰笑了笑,“那日五叔请吃鱼,我同俊鸿从郊外回城,五叔莫不是把俊鸿看成卫姑娘了?”
就见顺王“哦”了一声,忙道,“对,对,卫公子与卫姑娘一母同胞,自然十分相像,本王那日定是眼花了。”
话音落下,未等朱光深说什么,顺王妃却在心里犯起了嘀咕。
那卫家世子在宫中当差,她又不是没见过,明明高大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