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他身为兄长,总有教训弟弟的资格,朱光深噎了噎,一时无法反驳。
但眼见顺王与巽王都帮卫婉宁说话,心间却愈发不舒服,而面对他的质问,卫婉宁竟没有半分波动,他心间更是窝火。
然而无人再理他,只听朱永琰咳了咳道,“不知三哥的酒菜准备好了没,我有些饿了。叔叔婶婶们来得早,还不饿吗?”
今日他们前来这白塔山,乃是礼王世子做东相邀,不然也不会平白聚的这样整齐。
礼王世子妃终于找到了机会,忙也笑道,“料想前头酒菜已经备好了,请诸位移步吧。”
赶忙招呼众人往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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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王妃是个醋坛子,顺王偏又风流,也不知老天为何要叫这二人成为夫妻。”
后山重又安静下来,锦容知道了方才的事,一边往寺中走,一边与卫婉宁小声感叹。
“谁晓得呢,这大约就是冤家吧。”卫婉宁也叹了一句。
她还记得上辈子,顺王时常寻花问柳,顺王妃便愈发拈酸吃醋,时常闹出些事情来,后来陛下驾崩,其母家失了势,她倒也不敢再闹了,只能由着男人风流,早早给气死了。
锦容不放心道,“可顺王妃善妒,今次又误会了你,不知往后会不会为难你?”
“无妨,”卫婉宁笑了笑,“我原也并没亏欠她什么,若她硬要为难,我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只能如此了。”
锦容点了点头,不过她也晓得卫婉宁聪明机智,并不会轻易吃亏。
说完这茬,卫婉宁才注意到锦容手里正握着一绺白色长毛,顿时眼睛一亮,“这是马尾吗?”
锦容却不好意思起来,道,“是俊鸿哥给的,我方才不过无意提了一句马尾琴,没想到他居然立刻从马尾上割了一把给我,叫我拿去做琴。”
卫婉宁欣慰道,“看来我大哥还有救。”
“什么?”锦容不明所以,紧张道,“俊鸿哥怎么了?”
她隻拉起锦容的手,笑着加快脚步道,“这寺中斋饭别有风味,郡主中午就同我们一起尝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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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容正好不想去凑兄嫂们的热闹,便留在寺中与卫婉宁卫婉清姐妹陪着卫老太太用了顿斋饭。
斋饭吃过,又有沙弥送了茶来,几人正喝着,忽有巽王府的管事求见。
卫老太太不敢怠慢,忙将人请了进来,未等张口一问,却见对方笑道,“听闻老夫人爱鹿,庄子上现下正有几头幼鹿,巽王殿下想送给老夫人两头,不知老夫人同几位公子姑娘可有空去庄子上一坐?”
卫婉宁有些意外,先前山坡上遇见,巽王隻叫她给大哥传话去骑马,怎么这会儿也要邀请她们同去?:ノ亅丶说壹23
却见锦容笑问那管事的,“可有我的份?”
管事笑说当然,“郡主莅临,王爷定然十分高兴。”
锦容又笑看向卫老太太,“早就听说巽王府的庄子上养了不少奇珍异兽,只可惜一直没机会见识,没想到今日沾了老夫人的光,机会竟来了。”
亲王相邀,定然轻易不可拒绝,卫老太太隻好应道,“难为殿下还惦记着老身,那老身且就叨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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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郊多山,由寺中出来再往前不远,便有群山环绕的一大片谷地,正是巽王府的庄园,占地几十顷,水草丰茂,得天独厚,在京中贵族中实属最好。
说来,当今陛下弘武帝共有七位皇子,最受器重的,却是已逝的皇长子。
皇长子乃元后所出,是正统的嫡长子,在诸皇子中封王最早,得赏也最多,当初平定天下后,弘武帝亲为其指定多位鸿儒大将为师,足见厚望。
但可惜皇长子天生体弱,三十几岁偶感风寒,便早早病故了。
卫婉宁明白,若那位皇长子还在,江山定然不会落入他人之手。
当然,现任的这位巽王亦是不容小觑,上辈子朱光深能上位,其实是包括卫家在内几方共同努力的结果。
但这辈子,她并不会再掺和,所以结局未准会有变化。
……
思绪之间,车马已经到了目的地。
“老夫人辛苦。”朱永琰先同卫老太太打招呼。
卫老太太也忙笑道,“谢王爷相邀,老身带着一大家子前来叨扰了。”
锦容俏皮一笑,同巽王道,“今日我不请自来,还望殿下见谅。”
“小姑姑言重,”
巽王透出了几分年轻人的活泼来,“是我有失礼数,早该请你来做客才是。”
锦容大方的摆摆手,“侄儿客气了。”
引得周遭忍俊不禁,卫婉宁也忍不住弯起唇角,某人余光瞥见,心情更是愉悦起来。
玩笑过,该办正事了,巽王似是很有空闲,竟亲自引着众人往鹿苑走。
这庄园虽大,却是错落有致,游廊穿插在园林之间,花木种植也极有讲究,处处可见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