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该有的礼数还是得做足,不能给人留下话柄。
朱光深往前走了两步,面上依旧一片温雅笑意,问道,“看姑娘方才笑的那么开心,可有什么喜事?”
卫婉宁不看他,隻垂目答道,“并没有。”
姿态十分疏离。
朱光深微微一顿,也收了笑问道,“不知本王是不是哪里得罪了姑娘,姑娘怎的好似每次都在躲本王?”
“殿下言重了,”卫婉宁垂目道,“只是礼数在前,男女授受不亲。”
哪知朱光深一笑,打开折扇摇了起来,道,“镇国公府教女有方,实在令人钦佩,只是本王方才路过水潭,好似见到令兄在与锦容郡主独处……”
卫婉宁心间冷笑,她就知道,朱光深今日是有备而来。
她也笑了笑,忽然仰脸问对方,“今日上山的人多,王爷怎知那是小女兄长与郡主?您莫非在跟踪我等不成?”
她忽然凌厉,倒叫朱光深有些措手不及。
朱光深知道她被激怒,便咳了咳,道,“本王没有冒犯之意,请姑娘不要误会。说来不怕姑娘笑话,其实自上回在礼王府一见,本王便对姑娘念念不忘,今日乃是特意在此等候姑娘的。”
念念不忘……
卫婉宁记得,上辈子第二次见面时,朱光深也对她说了这样的话。
只是那时她心间欢喜雀跃,如今却不会了。
她隻清冷提醒道,“此乃佛门清净地,还请殿下慎言。”
谁料对方脸皮之厚,还进一步道,“此乃本王肺腑之言,当着神明,更显真心。”
只是话音刚落,却听一旁响起啧啧两声。
“没想到啊没想到,老六也会说这种话!”
二人俱是一顿,循声望去,却见竹林后出现了两个男子,俱都头戴金冠,一身贵气,眉宇之间,与朱光深还有几分相似之处。
卫婉宁认得,这是四皇子怀王与五皇子顺王。
刚刚这话,正是顺王说的。
且顺王还未说完,一双桃花眼瞥了瞥朱光深,又叹道,“只可惜人家神女无情,如此纠缠,岂不有失身份?”
朱光深没有说话,面上却拢起了薄怒。
很显然,这两人忽然出现,实属他计划之外。
当然,卫婉宁也不知这两人怎么忽然会出来,却也隻得赶忙福礼,道,“小女参见二位王爷。”
怀王点了点头,顺王一双桃花眼在她头顶快速转了两圈,却做正经状问道,“不知是哪家闺秀?”
“启禀殿下,小女乃镇国公长女。”
“啊,原来是卫姑娘。”
顺王忽然漾起笑意,和声道,“那日惊鸿一见姑娘策马,真是世间少有之英姿。”
卫婉宁才知道,原来那日骑马回城,竟被顺王认了出来。
而一旁,朱光深显然也已经明白了,朝她看了一眼,毫不掩饰目中的怒意。
这样的眼神,卫婉宁并不陌生。
上辈子成婚后,每当有不合他心意之事,他便这样带着怒意将责任全都归咎与她,叫她在心间负疚惶恐,愈发谨小慎微。
当然,她后来也明白了,朱光深看似温和大度,实则狭隘刻薄,只是初时她被情爱蒙蔽了双眼,而他又伪装的比较好罢了。
但如今,两人又未成婚,没有任何关系,他凭什么这样看她?她一个尚未婚配的女子,难道没有骑马的自由?
她自是不想理会朱光深,但顺王这里,还是要小心应对的。12三nēt
她作谦谨状,对顺王道,“王爷过奖,那日小女有幸在礼王府见到了王妃,王妃才乃国色天香,为世间女子之典范,小女自叹弗如。”
国色天香……
啧。
顺王有口难言。
谁不知他的正妻潘氏相貌平平还心胸狭窄?唯一的优点不过就是娘家门楣高些。
说来这还是他亲娘郑贤妃当年竭力促成的,奈何他当时年幼,没有半分话语权,等到了年纪,只能依照父皇旨意成婚。
唉,枉他如此风流倜傥,却偏要娶一个这样的女子,实乃人生最为意难平之事。
再看这卫家姑娘,那日仅是个背影就足以叫人惊艳,今日得见正脸,果然非同一般。
美人他见多了,有弱柳扶风者,也有端庄不苟者,但如她这般明艳姝美两者兼具者,倒真不多。
就如同冠上宝石,耀眼瑰丽,试问天下谁不想拥有?
“庸脂俗粉,怎能与姑娘相较?”
顺王叹了口气,颇有些遗憾的看向卫婉宁,若镇国公夫人当年先生的女儿多好?如此他的正妻哪里轮得到那潘氏?
哪知话音才落,却听一阵脚步声临近,有女子冷声问道,“王爷说谁是庸脂俗粉?”
众人忙回头看去,却见是顺王妃,怀王妃,及礼王世子妃等女眷,身后还跟着七八个丫鬟,阵仗委实不小。
顺王妃一脸杀气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