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沈岑点了点头。
封凛道:“我第一次见你时,你就喜欢咬人我怎么也得咬回来。”
沈岑一噎,反驳道:“我只咬了你一口。”他当时在封凛手指上咬了一口,此后的日日夜夜封凛不知在他身上回报了多少牙痕,就算记仇也不是这么记的。
封凛挑眉:“你记的倒是清楚。”
沈岑默然不语,抬头加快了脚步。封凛将侧脸贴在他胸前,打趣道:“心跳得这么快。”
沈岑拧起眉:“别再提这件事了。”
从封凛的角度看去,只能看见他嘴唇紧抿成一线。封凛想了想,自己最初得到他的手段确实卑劣,一提起就令他生气也是正常。于是伸手摸了摸沈岑的脸,没等他说什么,就听沈岑低声嘟哝了一句:“可我从不后悔”后半句封凛没有听清,他靠在沈岑怀中低笑了起来。
沈岑按着封凛指引,逢岔道往左走。封凛说这一整条路上的机关被触后都不会变动布局,而是会从墙根漫出瘴气一般的毒气,所以只要小心勿动机关,就不会有危险。
他在第六个岔道处停住了脚步,问封凛接下来该往哪走。封凛却说:“再往左走,我带你去看一个地方。”
沈岑犹豫道:“不先出去么?”
封凛道:“潘镇悬没那么快走出去,就算走出去了,也没那么快修好船。你不想看看你母亲和我以前住的地方?就看一眼,不耽误时间。”
沈岑眼睛一亮,说:“好。”
他转过几个弯来到一个院子跟前。这院子四周同样被高高的石墙围起,只留一个入口,走进去后是一个小小房屋,分为两间,封凛指指点点地说左边那间是沈岑的母亲少时居住,右边是他出生后才辟出来让他住的。
沈岑将封凛放下,却在房门跟前踟蹰不前。封凛推了推他,说:“进去看看,但愿殷彤云没有一生气把东西都毁了。”
他猜得果然不差,屋子从外看还好,进去之后才看得见没有几件完整家具。沈岑用脚尖在地面的积灰上随便一划,就露出底下的碎瓦木屑。
封凛赤着脚迈进屋里来,见状也无奈地抬了抬眉。他与沈岑并肩立了一阵,说:“我从说话到识字,再到习武,都是在这屋中度过。我虽痛恨在玉游宫的过往,但在这个地方总还是没有什么忧虑的。”
沈岑转头望着他:“你说我母亲当年被路金岚诱骗出去,那你呢?”
封凛一顿:“什么?”
“你既认定路金岚不怀好意,直接将他的存在告知殷彤云就好,为何要随我母亲一起离岛?”
封凛佯怒:“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沈岑反问:“你难道不是?”
“你唉。”封凛瞪了他一眼,还是败下阵来,“我确实动过那样的念头。但我自己又很想离开这个地方,便顺水推舟利用了路金岚一把。说到底后来我在渔州被他们丢下,也有一半是我自己的原因。”他随手拂开墙壁上的灰尘,露出上面指甲的抓痕和稚拙的刻痕,有些出神地回忆着:“姐姐给我讲过的其中一个故事,是关于独眼的乌鸦和盲兽的。”
“盲兽和乌鸦共用一只眼睛,乌鸦诞生在盲兽背上,一生都在为它引路。但有一天乌鸦飞走了,盲兽就彻底成了瞎子。”
“乌鸦为什么要飞走?”
“我怎么知道。我有父亲母亲,还有你在身边,如果是我就不会飞走。”
“是因为外面比这里更好吗?”
沈轩芝笑了:“怎么可能。簿锦姑姑说,外面都是海,乌鸦飞走后无处降落,一定过不了多久就掉进海里淹死啦。”
那个中原来的年轻人闯进他们姐弟的生命中时,她也是这么对那个人说的——“我们呆在玉游宫,永远生活在一起不好吗?我会让母亲饶过你,母亲一直很听我的话。”
封凛的手在一块刻痕上描摹了一下,这面墙上还有成百上千个同样笔迹的刻字,都是姐姐小时候教他认字的时候写上去的。而他摸到的那一个字却更加清晰——那是一个“岑”字。
有一天沈轩芝突然来告诉他,等她和那个人去传说中的中原成亲以后,她就要给孩子取这个名字。她与迷宫中的不速之客秘密相恋了多日后,终于想通了。
因为那年轻人给她说了很多故事,讲到中原的名山大川,繁华盛景,他给少女春心插上一双翅膀,飞出了这荒凉枯燥的孤岛。
沈岑眨了眨眼:“潘靖如就是飞走的乌鸦?”
封凛点了点头。“你看主宫屋梁上雕的恶兽,都是闭着眼的。那是月神教的图腾。它们肩上原来都有一只独眼乌鸦,但被潘靖如削了下来。”他盯视着那面墙,脸色凝重,“月神教在中原作恶有百年之久,一定早有教中人发现了这岛将沉的事情,想办法往中原迁移但教主却仍留在玉游宫,依靠部下在中原掠夺祭品,千里迢迢送到岛上来。久而久之,中原月神教与玉游宫的势力逐渐割裂,到殷彤云继任,就是月神教彻底被势力已成的潘靖如颠覆的时候。”
月神教的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