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任九重出掌打在这名属下胸前,这人身上发出筋骨碎裂的咯吱声,飞出去撞上了船行榻。
任九重攻向封泉,竟然没有避开封泉前面的宁雪落,封泉扯开宁雪落,单手出掌。
两人对掌,嘭的一声之后双双向后退开。封泉借势用后背撞开了囚室的后门,转身跃进黑暗。任九重落地向后退了一步,脚下的地砖发出脆响。
封泉扣住宁雪落,在密道里奔跑,吴声合在后面紧追不舍。突然封泉的脚下一顿,被绊住一样堪堪摔倒,他怒哼一声,扯断了腿上的清水丝,抬掌劈向宁雪落的后脑,打晕了他。
吴声合已经赶到,游鱼一样钻到封泉的前面,挡住退路。封泉扯下一条宁雪落的衣袍,柔软的布料被注入内力,龟纹裂隙从握着的地方延伸,在飘散的一刻,封泉松开手向布料出掌,碎布吸收了霸道内力,与彼此擦出金属铿锵之声,速度由慢变快,飞向吴声合。
吴声合翻身躲避,封泉的速度和他一样快,越过吴声合,奔向出口。
但是此时任九重已经到了他的身后,一掌打向封泉后背。封泉喷出一口血雾,被两人制住。
内力马上就会散尽,得知这件事,毒发的弟子们咬牙切齿。必须审讯封泉,取得解药的药方,或者和焚檀教直接换取解药。
四位掌门迅速赶到吕山。并非意料之外,焚檀教拒绝用解药换教主。折云谷出现过的红衫女子站在天险对面,运起内力,把声音传到众人耳中:“本座陶樱已经继任教主,下毒之事由前教主一手策划,我没有兴趣继承衣钵,诸位宽心吧。”
悟图方丈对任九重说:“这道天险挡不住我们。大家集合剩下的弟子,攻上吕山吧!”
“不可!”任九重立刻反对,“我们损失的人手太多,吕山暂时不能上。”
“难道等魔教把剩下的人也毒废吗?”
任九重面露愧色:“这吕山上随处是毒,万一剩下的弟子抵抗不住需要从长计议。”
“什么?”
悟图方丈问:“任掌门,你说的吕山上的毒,是疫病?但是这些年没听说吕山有时疫了。”
任九重摇头道:“五十年前我派匆忙搬迁,是因为吕山上的诡异之毒。我派的年轻弟子陆续胸口剧痛,内力从气海破裂处流失。幸好长老和修为深厚的弟子没事。当时大家匆匆离开吕山,前掌门担心恶徒会趁人之危,于是假称有人在山上得了疫病,导致整个门派搬迁。我们只知道此毒在植被茂盛处聚集,不知道具体种类。再后来,魔教鸠占鹊巢,据守到现在。”
任掌门说:“魔教的功法,需要气海破裂,是顺应吕山之毒的双修邪法。”
悟图惊愕地问:“原来你劝大家不要攻上吕山,是因为这毒的存在。何不直言相告?”
听尘冷笑道:“一旦知道魔教掌握了无形无影的毒,只怕十六个门派,没有几个会跟随吕山派讨伐魔教。”
任九重苦笑道:“吕山之毒是魔教的天然屏障,没想到魔教已经能投放它。好在我们也知道了这毒有解药。只要取得解药,我们就可以攻上吕山。”
五大门派的弟子在囚室外的草坪上打坐,月光下,每张脸都因为疼痛和恐惧扭曲。封泉被审讯以后,大家都绝望又期望地等待消息。
宁雪落盘坐在草地上,长袍有很多褶皱,前襟沾着几滴朱红。他紧闭双眼,试图把看过的双修功法在体内倒转运行,期望留下内力。几分钟以后,冷汗从下巴落到地上,宁雪落猛然弯腰,忍过一阵剧痛。
“差点爆了。”他心想,“果然行不通。”
他在胸口连点,封住了膻中附近的穴位。
宁雪落心性坚忍,也不禁焦躁。他六岁起跟随家中的师父习武,十四岁拜入吕山派成为外门弟子,十八岁离开吕山派远赴天池城,在送信给芍药庵时,意外对上了魔教教主。他的修为是一点一滴积攒起来的,没有依靠任何因缘际会。
“我不能失去内力。还有什么办法?”宁雪落看向右手,他在除祟时对魔教教徒用的招式,能堵塞经脉,封住会阴,正好可以用来阻止内力消散。
宁雪落半年前从崖底回到天池堡,作为外门弟子,受到吴掌门的面见和夸奖。吴声合安排了亲传弟子指点他习武,宁雪落却恳请暂时离开天池城,去江湖上历练。不久前他回到门派,挑战并战胜三师兄,成为吴声合的亲传徒弟。
宁雪落在游历期间,四处追捕魔教教徒,练出了那招上不了台面的断子绝孙手。抚穴法是用来对付魔教的,他从没考虑解法。
“把这些内力留住,勉强够用。但是以后不能增加修为”
“我考虑过各种方法了。”他安慰自己,从地上爬起来,朝着囚室踱过去。三名吕山派的人站在门口,看见宁雪落,带着同情对他抱拳:“宁少侠快去调息吧。”
宁雪落回礼:“在下被抓时,曾经被封泉审问,他想知道封泊的下落。我可以试着编造答案,诱使封泉供出解药。”
“这太好了!”那三人听了他的话,面露喜色。一人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