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掌门急于配制吕山之毒的解药,马上安排没有中毒的弟子连夜采集旋叶竹的花苞,另一拨人走访药铺和丝农,购买幼蚕。宁雪落向掌门人自请继续审讯,留在囚室里。
宁雪落心里已经怀疑药方是假的,此刻两人有机会独处,封泉却昏厥过去。宁雪落观察封泉全身上下的银针,弯腰出手,把丹田处的针嗖地拔了出来。封泉痛哼,过了一会儿慢慢抬起头。
宁雪落摊坐在椅子上,把那片布料举到封泉的胸口:“封教主,你刚才还心急火燎地审问我封泊的下落,才会落到如今的境地。现在,我把封泊的信息真真切切递到你眼前,你再考虑一下,要不要用解药换消息?”
封泉脸色极差,气势不复暴烈:“不怕告诉你,从你的言行,我已经知道封泊还活着,而且没落到正道门派手中,这就够了。”
宁雪落烦躁不安,提起一口真气,厉声说:“你当真笑看生死?在下的内力正一点点散尽,心里已经颇恐慌。等掌门人发现你提供了假解药,教主就要一人承担五大门派的怒火。你在坚持什么?听说焚檀教有人迫不及待接替了教主之位,还把你撇个干净。”
封泉听这挑拨愣了一瞬,冷笑道:“本座也不想变成软肋,用不着宁少侠Cao心。你听好了,吕山之毒的解药我不会给你们,否则焚檀教少了一道天然屏障,早晚”
“你高估我们了。这些弟子失去内力,各门派只能专心休养,绝不可能勉强出击围剿魔教。”宁雪落蜷坐在椅子上,修长的手指在膝盖敲敲,“再说这毒,也毒不倒修为深厚的弟子,正道门派与魔教势同水火,早晚有一场大战,这毒阻止不了我们。
封泉轻喘,敛眉不语,突然抬头:“我即便供出解药,正道头子也不会留我的活口。宁少侠我们做笔交易吧。你帮我逃出去,我给你解药的配方。”
宁雪落坐直身体,目光发亮:“真的?”
不行!我内力不济,万一封泉脱离束缚以后还有余力搏杀就糟了。他立刻打断自己。
封泉气息微弱,上下睫毛相触,又昏过去。宁雪落看着封泉胸口的拳印和肋下的剑洞,探了会儿脉,确定对方重伤难治,于是心思大动,摇起封泉的肩膀:“醒醒!如果现在说出解药成分,在下就把你带到附近的城镇救治。如果你敢第二次欺骗我,我必定想办法杀了你。”
封泉迷茫地睁开眼,呕出一口黑血:“先把我带出去”
自己的内力现在足以制住封泉。只要在耗尽前把方子传回门派,众人就能得救。
宁雪落没有犹豫,运起内力,把封泉手腕脚腕上的钢环扭断,封泉脱离了墙壁,顿时摔向地上,被宁雪落扶住。
宁雪落迅速拔下他身上的一枚枚银针。他捏住封泉头顶的针,发现针竟然刺进了头骨,只好作罢。他又抛出清水丝,把封泉的四肢缠住,防止被偷袭。
“封泉,上次的密道外面有人看守,还有没有其它出口?”
“嗯往左,右左前左右前前。”
封泉的声音逐渐变小,宁雪落走到半路,气喘吁吁,多封住了几个xue位隔离痛觉,才行动自如。
他按照封泉说的路线走出密道,现在内力只剩四分之一。还好宁雪落的轻功上佳,半个时辰后把封泉带到碧城东边的小城,璃城。路上他没有浪费Jing力和封泉说话,想着到了目的地就马上逼问解药。
现在却发现封泉气若游丝,紧闭着眼。宁雪落按揉封泉的人中xue,没能叫醒他。此时天蒙蒙亮,宁雪落找到了小巷子里的医馆,重重敲击门闩,惊飞了旁边槐树上啾鸣的麻雀。
敲了十几下,一个苍老的声音说:“来了,来了。”
门打开一条缝,男人问了宁雪落的来意,把门完全打开。瘦高的老者一身黄褐衣袍,灰白头发被布巾束着,让宁雪落把人放在医馆的榻上。
大夫先皱眉看了银针和伤口,然后诊脉半晌,摇头叹息道:“他要不是练武之人,根本撑不到现在,老夫只有吊命的药,公子斟酌吧。”他又抬眼,不安地看向宁雪落:“这伤,不是公子所为吧?”
“不是我。”宁雪落立刻答道,“能让他醒过来吗?”
“得先取下银针。这些银针刺在了扰乱心智的经脉上,是为了让病人变得痴傻,如果刺入的时间短些,也可以用来审讯。但是现在,已经审不出什么了。”他又瞟了眼宁雪落。
宁雪落立刻请他施救,银针拔出来,封泉也醒了,但是目光涣散,嘴角流涎,宁雪落怎么问也不回答,倒是大夫被吓得恳求宁雪落换个地方审讯。
宁雪落的内力只剩一线,不够返回碧城。他倒是不担心,想着实在不行,就把解药成分传信到师父那里。
他看着病榻上的封泉,对方气息越来越难以察觉。“修复经脉,脱胎换骨”宁雪落喃喃道。想起了他读到的焚檀教入门心法。
———————
六十年前,吕山派的年轻长老王瑶竞争掌门失败以后,被明升暗贬,管理藏书阁。
太合经是王瑶无聊时撰写的医经,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