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亮,窗户被打开一角透气,素色纨花窗帘摇摆着掀起一片又一片模糊的光影,照在少年熟睡的半张脸上,模糊了眉眼的乖戾和嚣张,显出几分安宁和乖顺。
乐乐自从教授起床后就睡得极为舒坦,昨晚睡到一半那个老男人不知道什么毛病,居然把他腿给铐了,他睡得迷迷糊糊懒得搭理嘟囔了句,想不到过一会儿教授又发神经把他手也铐了。要不是被铐得牢牢实实他又确实困倦得睁不开眼,乐乐绝对要爬起来跟教授干一架。
有软绒的塑料手铐也能把他的手腕整出印子来,乐乐嫌弃的瞥了一眼,徒手掰断。大概教授早上又给他上过药,屁股和腿凉飕飕的,印记也消了些,看起来没有昨晚那么骇人,但是,疼!
全身上下,被拆散架又重组一样,酸涩肿痛一样不缺,好好回顾了一下昨天的丢人和昨晚的荒唐,乐乐在床上坐半天把起床那股愣劲儿愣没了才爬起来。
穿了个教授扔旁边的衬衣,随便扣了两颗扣,上下透风,跟裸奔没多大区别,他的衣服应该在阳台晾着,前两次他都是爬起来去阳台扒衣服穿,但是这次的还没干,chaoshi着不能直接套身上。
唔,前两次他俩没睡一块儿,应该是教授晚上帮他洗的,这次的看这shi度估计是教授早上起来洗的。乐乐叹口气,不知道在遗憾他衣服没干还是遗憾他跟教授睡了。
真正意义上的睡了一晚上,不是干一炮就溜,是头挨着头躺在一张床上,滚一下就能抱到那种,除去手腕上这点印子,其他的感觉都还不错。再加上桌子上有温度刚好的早餐,乐乐乐决定给教授打个九十九分,扣那分是因为他刚要去抓桌子上的三明治,教授就在书房门口靠着门凉飕飕地看他。
“衣服穿好,去洗漱。”乐乐闷声应了声,拖着步子去浴室,在教授看不见的地方翻个白眼,那人假正经,眼里就差说他伤风败俗了。
“太几把难吃了,不愧是速冻食品,就是没有人情味儿”乐乐一边吃三明治一边吐槽,还跟教授建议,“下次买回来不要直接放微波炉加热,你哪怕炸一下也没这么难吃啊,没滋没味的,哎,我不爱吃汤圆,下次吃速冻饺子吧?”
“速冻的味道怪怪的,也不知道林越什么时候回来,可以让他包一些放冰箱”
“不想吃就别吃了,叫外卖或者自己出去买。”教授看他啃半天看得眼睛疼,走过去拿住他手腕检查下,冷哼了声。
他第一次遇到这种睡觉上演全武行的人,关键是这死孩子半点自觉没有,还敢让他滚去睡沙发。
“算了,将就一下,小爷不挑食。再说这种机器做的都一个味儿,为了活着还是少吃点。”他言辞恳切,教授脸越来越黑,最后拧了把他的脸,把自己关书房里了。
期间乐乐乐无聊就去敲门,把教授吵得不行又在他发火前溜回客厅,抱着他的娃娃笑嘻嘻地吃零食。两人中午吃的外卖,晚饭教授带他出去吃了一家涮牛rou火锅。
晚上回去乐乐死缠烂打让教授陪他看电影,两个人窝在沙发上,乐乐故意开着冷气放恐怖片,结果把自己吓得缩教授怀里,还要让人给他裹个毯子。
这一天过得平平淡淡,相安无事,直到晚上睡觉的时候才有了分歧。
“不行,昨晚我陪你睡了,今天晚上你也要陪我睡,不许把我铐着,不舒服!”乐乐抓着教授,不让他走。
“松手。”教授给他喷了药,用行动告诉他不可能。昨晚是怕某人把药蹭没了,他才勉强跟他睡一张床。
“你是不是忘了,我说过,只有我的狗能跟我睡一起。”教授看他太嘚瑟,揉了揉脑袋,让他老实睡觉,收拾了东西要出去。
“喂——”乐乐垂头丧气,觉得教授事儿Jing,该讲原则不讲,不该讲的时候瞎讲,“你怕不怕我等会跑了啊,这么晚,你上哪儿找人去啊?”
教授笑了,把东西放下看他,“现在跑出去,回宿舍能赶上门禁,你是惯犯,至少五千字检查。如果没回宿舍,我就给你们辅导员打电话,你说他是会报警还是找你的监护人?”
本来想等他歇两天,既然赶上了,教授也懒得客气,挑了副金属的手环和脚链,把人锁得结结实实,“来,教教你,什么叫敏言慎行。”
乐乐尝试挣了下,发现简直如水落汪洋,他那点力浪花都翻不起一个,他当时第一个念头居然是,完了,以后他家暴我怎么办?
“你要庆幸昨晚没答应我,否则现在那能这么好过。”教授说现在只能算补习班学前辅导,老师嫌弃你但收了钱根本不会为难你,认主后就是正式开学,轻点苛责重责体罚,全是按规矩来。
乐乐被这个比喻搞得头大,“我没钱,上不起补习班,我不跑了,你放过我吧。”
虽然不懂教授在说什么,但是戒尺他还是认识的,两指宽,一指厚,黑色有光泽,一看就不是什么怂货。
“晚了,挑个能挨打的地儿,给你补补课。顺便给你个忠告,不想明天下不了床就好好说话。”
“我不要!你没有证据,不能随便打我。”乐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