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隔音很好,风声雨声,靡靡之音都掩入墙内,因此房里的人一安静下来,就陷入一种微妙的恐慌,像春chao来时气浪贴着地面攀附上脚踝,想逃又无处可逃,想迎又不自量力。
教授拧着眉审视面前这孩子,从他还在细颤的身子,无处安放的手脚到多姿多彩的屁股,最后停在那张无助却极力佯装镇定的脸上,强势地望进他通红的眼睛里。
是了,他差点忘了,这孩子有他自己的灵气和傲气。看上去桀骜不驯,实则一碰就怂,你觉得他乖顺极了,他又在跟你扮可怜耍小聪明,你想他聪明点拐个弯,又呆楞楞的不知所措,有趣啊!
他能看出这孩子对他的依赖眷恋,也能觉察出他对自己的依赖可能是独一无二,其他人都没有的。但小兽终究是小兽,天性自由,占有欲又极强,只要筋骨尚存,便不会随随便便依附他人,要得到他,就要把他每一处都烙上印记,还要谨慎细致,免得把他给吓跑了。
“好,是我急了。”教授大方承认,把人搂过来安抚,轻轻抚摸着后颈背脊,等乐乐不再发颤才接着说。
“但我耐心有限,一个多月后的考试,如果不及格还想耍赖,就别怪我不客气啊。”
乐乐从他怀里钻出来,闷闷地答应,又说,“我不想住这儿,我们回去吧。”
“真要回去?你昨晚滚成一团的床还没收拾呢。”教授问他,想到那乱糟糟的床有点头疼。
乐乐抬头,差点撞上教授的下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表情有些奇怪,坚定地点头,“我来收拾!”
“回去还要挨打的,小宝贝儿,想清楚啊。”教授本来想放他一马让他歇歇,结果他倒是一根筋。
“哦——”乐乐焉了,纠结一会儿问教授,“那我就要个六十分,你只能再打我十下了。”知道教授不生气了,乐乐胆子也大了,反正对他来说,六十分跟一百分没什么差别。
“没出息。”教授笑骂,还是带着他回去了。
出租车司机是个外地人,一路上都在跟乐乐乐唠嗑,下车时还给了他一包绣球花种子,说是女儿从家里寄过来的,让他种上放车里,有点情调。
“我一个大老粗,哪里会搞这些,给你们年轻人,种好了漂亮,送女朋友,男朋友也行。”
乐乐笑出一口白牙道谢,说加个微信到时候送出去了给他发红包感谢。
到了家乐乐鞋子都顾不上换,要去教授养的两盆玉树里面刨土,要不是教授抓得及时,他娇养了两年的玉树要废在这没轻没重的狗崽子手里。
“八月再种,明天去买花盆和营养土。”
“为什么要等八月啊!还有那么久,那它什么时候才能养好啊?什么时候才能开花”
“闭嘴,去换鞋,我去换床单。”教授把种子放玻璃瓶里,搁在干燥的通风处,拍了乐乐的脑袋让他别絮叨,还有正事儿。
“别!我去换,说好了我自己换的。”说着就往卧室跑,速度快得教授眼前一晃就听见卧室门“啪”一声被关上了。
教授沉默,去卫生间拿拖把,顺便反思自己是不是温柔过头了。
“能不能不打腿啊?爸爸,别打腿,疼”乐乐还不知道教授拖地时的心路历程,见教授拿了根藤条缩着腿往被子躲,大腿根rou嫩,走路都能磨到,打哪儿估计要痛几天,他才不要呢!
“出来,少讨价还价,再闹打屁股就打五十下,我看你明天都下不了地。”教授不为所动,冷漠地让他垫着枕头把腿架床头架子上。
下半身腾空倒立,双腿大开,前面凉乎乎的,后面屁股挨了打倒是热乎的,指头粗的藤条从上面挥下来,那有韧劲儿的声音听得乐乐想叫,连忙去抱教授的腿,扭着身子像个麻花。
教授被他吓到,临时改了方向,一鞭重重落在床头的木雕上,留下一道印痕。
“干嘛呢?你在受罚知不知道,有没有点规矩了。”教授呵斥。
“我怕这玩意儿据说,很疼”乐乐没挨过藤条,但他看过视频,一打一条印儿,几下就能破皮。他这会儿又不怕教授了,就扭扭捏捏想耍赖。
“乐乐乐,再磨蹭下去你就只有两个选择了。”教授想得寸进尺,上脸上得太快了。
“哪两个啊?”
“被我吊起来抽五十下,或者滚出去住。”
“别别别,打嘛,你来吧!”乐乐一脸英勇就义的悲痛,还不忘嘱咐教授,“不要把我吊起来,打了这事就完了,你不能再把我赶出去。”
“躺床上,腿伸上来分开,自己用手握着,不要乱动,腿掉下来就打手。”教授皱眉,太没规矩了。
“啪!”“啊!”藤条挥出坚韧的弧度吃上腿根,一离开就迅速发白然后肿起来发红。
“没规没矩,还讨价还价吗?”教授不要他报数,一边打一边训他。
“不,不了,爸爸,轻点”乐乐知道疼,但还是没想到会这么疼,他低估教授了,这人真想揍他,十鞭跟五十鞭没什么差别。
“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