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遍“敏言慎行”抄下来,乐乐看到这四个字已经忘了他们念什么了,越看越陌生,再看一会儿他觉得自己能把早上吃的面包都吐出来。偏偏教授说这是他的规矩,罚抄什么的最好先适应一下,免得以后字太难看还要被打回来重写。
乐乐瘪嘴,心里抱怨教授越来越抠门,昨天还给他吃速食三明治,今天就只有干巴巴的面包配牛nai。他望着冰箱里的菜,脑子已经上演了一场声色俱全的煎煮烹炸,也不知道教授手艺怎么样?不过看上去应该还不错吧,厨房里该有的基本上都有,刀具都是一套一套的。但怎么不给他露一手呢?
他这边还在胡思乱想,教授已经收拾好了准备出门,得知教授是去医院看柳不致后,乐乐把头一甩,决定不跟着自己去玩。教授也不拘着他,只是让他别出去惹事,到哪儿记得报备一声。
还没关上门乐乐突然把人叫住,飞快跑过去蹭了下脖子,仰着头亮晶晶的看着教授,那点心思全在眼里晃着,教授揉揉他的头发,让他自己去书房中间的桌子里掏礼物。
“提前给你,今天要乖一点。”
只想讨个吻的乐乐眨眨眼,竟然有点舍不得教授走了。他认为这个人有点败家,狗还不是自己家的,礼物倒是三天两头的送,养成习惯了怎么办?
卧室墙角有个小箱子,教授专门出差用的,平时自然是空的。此刻被人打开藏了几件小东西进去,又偷偷的关上放回墙角,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乐乐本来想随便拿个袋子或者纸箱子的,但总觉得不行,不安全,他好不容易有几件喜欢的礼物,自然得好好藏起来,再顺手改个密码,除了他谁也打不开。
凭着教授走时的那一句话和一份藏在书房的惊喜,乐乐放弃了去游戏城和网吧,窝在教授家里看了一天专业书。有了教授的辅导和挑选过的资料,原本咬文嚼字的理论书看起来竟然也能勉强领会内涵,只是想不通为什么有人会写为了解释两个字整出这么多概念来。
中途他接了教授一个电话,那人似乎有点惊讶他没出去疯乖乖居然在家看书,夸了他几句,让他不要忘了吃饭,还说晚上回来给他带小礼物。
“喔,别,哎,算了。你早点回来啊。”他挂电话前又飞快说了句,“在你家怪想你的。”
乐乐听到礼物的第一反应不是惊喜,而是惆怅,他欲言又止,还是没说什么。罢了,现在败家就败吧,说不定追到了就不珍惜了呢,那时候再省吧。他想了会儿把自己逗笑了,他现在宛如被一个装富的穷大叔一掷千金的拜金狗,天天想着以后怎么跟人过穷日子。
心思重不是说着玩的,他一个人呆的时候就爱瞎Cao心。但今天想的似乎有些不同,他脸都憋红了,趁着教授不在家偷摸去卧室床上滚着睡了个惬意的午觉。
下午他是被响个不停的电话铃声吵醒的,起床气让他整个人都处于一种蒙昧的怒火中,属于逮哪儿烧哪儿,谁来谁倒霉那种。
于是被迫打电话来给小孩道歉的柳不致被电话里迎面而来怒火砸了个正着,他一句话没说完,乐乐乐已经把他祖宗十八代无论有没有的亲戚都问候了个遍。
“我Cao你妈的,打个几把啊打,有事烧纸去,你爷爷在坟里呢”电话里柳不致被乐乐乐不重样骂了五分钟。
扩音开着,病房里的人面色各异,柳不致不可思议,但教授硬是从他那肿成猪头的脸上看出几分幸灾乐祸,虞非倒是面不改色,拿起电话就掐断了。
路予方倒是很羡慕,端着折掉的胳膊想跟教授要个电话号码,他心思简单,想着小梦多跟这人见见,说不定能染上几分活力,哪怕是脏话连篇他也乐意。
教授脸色最为复杂,之前跟他打电话那个又乖又听话的小孩哪儿去了。他拒绝了路予方,转移话题般问他,“你决定好了?小梦可能需要一个主人,但你能不能成为一个主人都有可能是个问题。”
柳不致也正经的点头,路予方正经艺术家,遇上小梦前,一门心思和Jing力都在搞手工创作,连自家小区的路都认不全。这会儿居然要入圈当主,别的不说,光那份让奴隶服气的威压和气场都得练好久。还不一定有用。
“我想好了。我实在是不能看他再这个样子了,我怕某天醒过来他是冰凉的尸体,也怕某天他在别人那里受虐待。”
路予方托着手臂,这是昨夜他跟人打架打折的,如果不是柳不致拉着,昨晚那个动了小梦的人非被他弄死不可。
“与其这样,不如让我来试试,看我能不能掌控他,把他从噩梦里带出来。反正,也没有更差的结果了。”
病房里的人陷入沉思,良久,教授妥协般摇摇头,“祝你好运,有什么问题可以跟我说说。”
柳不致点头,“也可以跟我说说。别的不敢说,小梦我还是,呃,很了解的”中途虞非一巴掌差点把他头拍病床的铁架子上。这狗脾气,越来越躁了,动不动就打他。偏偏他还不能生气,“虞非,我就说说,我最了解的人其实是你”
“哎,对了,沈时洲,我这里有几块玻璃种的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