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逼着对上森守的眼。
“出于保护上古灵器的责任,也为了保护酒久,最好的方法是,让酒久成为名义上的宗主夫人。”
鄢叁“嗯”了一声。
森守被植入的“血痕咒”,除非结为道侣,安抚“血痕咒”不会再“失去”,除此以外,“血痕咒”是不会自己消除的,甚至会不定时发作地折磨他。
一般人能抗一两次就算厉害了。
在原文里,森守最初意识到对酒久的喜欢,又不想强迫她,让她出于责任而和他在一起,默默挨下了无数这样的疼痛。酒久不知道,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森守一直被“血痕咒”折磨。
似乎看出她的走神,森守捏着鄢叁下巴的力道稍稍用力,唤回她的思绪。
鄢叁在这双沉静无波的眼里,看见她紧张的样子。
“鄢叁,凡事都可以有例外。”森守顿了顿,沉沉的目光看向她,“如果你希望有的话。”
第21章
森守放开了她。
鄢叁退离了两步,低眉顺眼,乖巧站立,心下并不平静。
……这是在考验她的忠心?
最近宗门内有什么晋级选拔,突然出题考验她的大局观吗。
当宗主个人意愿与宗门原则产生冲突时,作为一个门主在孰轻孰重问题上的抉择?
……
她猜不到出题人的用意。
鄢叁想来想去,觉得问题的本质,和解题最关键的点在于,这前任宗主定下的规矩,她一个小小的门主,有发言权吗。
鄢叁认真掂量了一下自己几斤几两,确信她没有。
她决定走一条稳妥的路,说一套让宗主遵从自己的内心云云的鸡汤,正要开口,门外轻脆脆的声音响起。
“鄢叁姐姐!”
话音刚落,门就被推开。
一阵狂风夹杂雨水涌入屋内,将方才的旖旎氛围打消不少。
森守一手拉过外袍披在身上,背后的药虽然效果极强,很快融入伤口之处帮助恢复,但忽然的扯动,还是让他因疼痛紧皱眉头。
“酒久”出现在门口。
“你们谈好了吗,鄢叁姐姐,我一个人真的好害怕……”
鄢叁看一眼森守,他微微颔首,鄢叁快步出了房。
她刚把门给关上,手腕就被棘歌握住,带着往回走。
棘歌的脚步又快又疾,雨水啪嗒啪嗒打在地上。
鄢叁勉勉强强撑起伞,走路的速度都赶不上遮雨了。
棘歌白净的手背上,纤细的青色血管因力道微微凸起,似乎情绪很激动。
“没事吧?”鄢叁问。
棘歌没回答。
极远处的云团一阵闪动,紧接一阵阵连续惊雷声,夹在鬼哭狼嚎的风声里传过来。
鄢叁可能是雷电声太大,她没听见。
鄢叁在后面举着的伞没什么用。
疾步中,棘歌的半个身子都shi了。
但当事人并不在意。
或者说,因为心烦意乱而根本顾及不到这么多。
晏矜歌心里堵得慌。
为了不在森守面前暴露,他翻出鄢叁给她的《酒久喜好一览表及其他重要事项》,花了点时间学习细节,模仿酒久的行为举止。
他自认为已经用最快的速度在记忆了。
“……”
他紧抿唇,想刚才看见的鄢叁和森守,聊什么大事需要把上衣都脱了——
晏矜歌几乎是有些粗暴地推开酒久的屋门。
屋里光线昏暗,夜晶蝶早已不再发亮,仅剩的几张火符还在燃烧,勉强让房内不至于暗到看不清楚。
他觉得屋内闷得透不过气。
森守的衣服明显是在他进门的瞬间才披起来的。
鄢叁和他站得那么近,不过一臂的距离,伸出手就能把人抱进怀里了——
他不自觉又捏紧鄢叁的手腕。
“棘歌,我的手有点痛。”
他这才如梦初醒,迅速松开手。
鄢叁衣冠整齐,理好的发丝都没怎么乱,温温柔柔地看着他。
晏矜歌一时语塞,为自己的奇怪行为感到不知所措。
“没事了,你……”
他哑了声。
让她回去?继续对着她的宗主?
一阵无力的挫败感向他袭来。
他忽然非常急迫地想拿回自己的身体,做回他自己,而不是像现在,即便想带她走也没有办法。
房内光线亮起来,墙上的影子都比方才明晰。
鄢叁点燃几张火符,将它们悬在空中。
影子跟着她的动作在墙上投影下一举一动。
“你现在好一点吗?”鄢叁嫌还是不够亮,又去点剩下的火符。
见棘歌的表情和缓了些,鄢叁也跟着放松下来。
她细细回想森守的话,问道:“你能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