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道:“关于这笔三百两黄金的账,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周文瞥了一眼程祐宗,程祐宗一直皱着眉。
周文道:“小民负责记录长老府的各项支出收入,从来兢兢业业恪守己规。长老府的支出收入一直都是不大于一百两白银,唯有四次除外。一次是晋湘一五年支出三百两白银,一次是晋湘一八年的六百两白银,第三次是晋湘二三年的八百两白银,第四次就是今年的黄金三百两。这些银子的支出没有人告诉小民用于何处,所以用途一栏小民留了空白。”
江言道:“所说属实?”
周文忙道:“城主,小民所说句句属实,小民不敢有半分欺瞒,城主请明鉴啊!”
江言道:“大长老可否告知这些钱财用于何处?”
程祐宗道:“城主,这本账簿当真是我长老府的吗?城主,长老府一直秉持勤俭节约的理念,如此庞大的支出绝无可能。而且本长老对府里的钱财收支从不过问,更不可能知道这些无来由的支出。城主年少英名,莫要中了小人的离间计啊!”
江言知道,这本账簿上根本没有写过大额支出,周文所言是陈小怜查到的。
程祐宗那个狐狸怎么可能把这么重要的线索留在外面,江言现在手里的账簿是本长老府的假账,专门做给有心人看的。
江言却自顾自地说道:“晋湘二五年九月初五,大长老府支黄金三百两;晋湘二五年九月初六,本城主于城郊菊会的回城路上遇刺,行刺者杀手榜排名第三的冰针魍。”
江言轻笑道:“大长老,众所周知,杀手榜上所有杀手的佣金都是以黄金为单位。这若说本城主遇刺与大长老有关,也不为过吧。”
程祐宗道:“城主,我做十月城大长老二十余年来勤勤恳恳,一心为十月城,不敢有半点懈怠。如今却要因这莫名的巧合和算计就要否定我所做的所有吗?”
江言道:“或许你确实一心为十月城,但这并不妨碍你行刺本城主的心。”
程祐宗:“城主,我也算看着你长大的。当年,老城主在外浴血奋战,我在内替他守着内政。老城主从未怀疑过我半点是非,城主为何您现在就一心认为我对你不忠?”
“城主啊!您与大长老想必是有什么误会啊!”一位灰袍老者杵着木拐杖从人群里走来。
江言皱眉不悦。
江言指着旁边的太师椅说道:“三长老也来了。请坐。”
早已步入古稀之年的三长老是五位长老里年纪最大的,是唯一一个见证过三任城主的长老。憨厚淳朴,慈祥和蔼,与一位寻常家的爷爷无两样。
小时候江言最喜欢三长老来城主府找江信谈事了,后来三长老知道江言喜欢他后,也会偶尔带坊间小玩意儿专程来看她。
三年前,在“江言”的灵柩前,他是唯一一个哭成孩子模样的人。若是他知道了眼前的城主不是江信而是江言的话,不知会是什么反应。
三长老对江言行礼后坐下,将木拐杖置于太师椅边才说道:“城主啊,老朽在人群里看了这么久,算是知道了点。大长老这么些年来一心为十月城,确实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他又是看着城主长大的,若对城主不忠,城主也不会安然无恙地坐在这儿了。但也不能说明大长老以前无异心现在也一定无异心,哼,明知稽Yin城向来与我十月城不合,竟还与他们少城主私相授受。城主,老朽今日就只是来看看,顺便做个见证,您慢慢审。若是有人果真想对城主不利,老朽就拿先城主所赐的木杖敲醒他。”
三长老愤愤地盯着程祐宗。
程祐宗抬头对上三长老那可以杀人的眼刀,眉头皱得越深。
他明明是叫了所有的长老来说情,怎么就只来了一个三长老,还是最偏袒江家的三长老江枋。程祐宗终于明白了,这局是城主布置良久的好局,就等着他入局了。
程祐宗想通后,缓缓地站了起来,他看向高堂上座的江言,沉声道:“城主,您说我与您的遇刺有关,这都只是您的猜测,无凭无据之事,城主还是莫要拿出来说了。”
江言道:“大长老别急,我们慢慢审。”
程祐宗:“那您审呗。”
这时一城主府府兵打扮的人小跑进城衙正堂,与满安耳语。
满安回到江言身边时几次欲言又止,江言恨不得把满安的头拧下来。
最后满安才说:“月姑娘说给您做了午饭,等您回府一同享用。”
江言一愣,竟然是这种事。
话说,那丫头除了会熬粥还会做其它的啊。也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行,赶紧审完赶紧完事。
江言轻咳两声,拍了拍桌上的惊木道:“把人带上来。”
江言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程祐宗眼里,江言一心想着赶紧把程祐宗处理掉,所以她没在意程祐宗嘴边的轻笑。
一美貌少妇跪在周文身边低眉到:“民妇陈小怜拜见城主大人。”
江言道:“如果我没记错你就是大长老府上的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