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船伢子回答。
「这样的好人,不该让人这么糟蹋呢。」
「嗯。」
「伢,你敢去把她们埋了么?」船伢子忽然抬起头,看着满脸皱纹的大,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从前,我不让你同七小姐来往,那是咱们同人家不配呢。可现在,她死了,不该让她被野狗咬了,她是个好人呢!」
他大没有抬头,自顾说着:「我知道这事担着险,你要是怕,便不勉强你,不过,你是男人,既然喜欢她一场,就要懂情义呢!」
「嗯。」船伢子一直以为他大是个胆小怕事,又不尽情理的人,但此时此刻,他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忽然显得无比高大起来。
半夜,父子俩带着绳子悄悄撑过河去,看看左右无人,赶快来到路上,藉着月光,把三个姑娘敞开的腿拉直了,身子用那蓆子卷好,使绳子紮了两道,然后抬到船上,船伢子又去树上把三个木笼够下来,然后迅速撑船过河,再用板车拉着,走了十来里,来到船伢子家的坟场。
这里离镇子很远,不会有人来,他大才转过身去,让船伢子自己点上风灯,把蓆子打开,小心地把三个姑娘插在下身的东西拔出来,然后给她们穿衣服。
彩儿的裤衩儿还套在小腿上,船伢子替她穿回身上去。
小王老师和她妹哪里有衣裳?
船伢子家穷,父子两个每人就只得一身破得补丁摞补丁的破衣裤,只得把家里的破被面剪了一尺见方的两块来,用细麻绳替小王老师姐妹系在腰间,像个小围裙一样勉强遮住女人的地方。
小心地把彩儿断了头的身子抱在怀里,船伢子跪在地上嚎淘痛哭起来。
三年过去了,船伢子仍在河上摆渡,也仍然肆无忌惮地同客人们说着笑话,并没有谁看出什么变化。
直到有一天,一群当兵的把他从船上带走,人们才知道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当了CP的联络员.
船伢子临走的时候回头看着他大笑着说:「大,我这就去了,您自己照顾自己,别惦着我,把我同她埋在一起,有她在那边作伴儿,我不会孤单的。」